不出柏晔所料，棚拍的第一天，罗萌萌就准时准点出现在了现场，依然是打扮成不起眼的群演，穿着门派校服，混在在一群女孩子中间，热得哭爹喊娘。
在棚里呆了半个小时之后，柏晔才真正了解了棚拍的痛苦，之前的外景简直就是小儿科。
整个棚都用绿色的布围起来，里面是一些假山和假树，全靠后期的特效。为了打光，里面架满了各种各样的灯，像是头顶着一堆浴霸一样，热得要命。穿着古装的演员们几分钟下来就全身被汗水浸透了，有些群演化妆比较糙，头套跟皮肤连接处的胶水都被汗水浸到开胶。
小陈扛着一箱冰矿泉水进来，急匆匆塞给柏晔两瓶，“快，趁凉喝，一会儿就都热了。”
这种话外人听起来可能很奇怪，但是棚里的人都懂。
柏晔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总算觉得自己凉快一些，把水放在风扇的前面，蹭一点低温的风，听小陈跟他八卦。
嗯，几天没听小陈八卦，还真有点想念。
“你知道吗？明天下午要来一个顶流小鲜肉，刚听到他们在研究怎么安排路线最安全。”小陈朝周围张望一圈，又凑到柏晔的耳边，“听说是祁哥跟导演推荐的，有个只有三场戏的角色，之前谈好的演员有事儿来不了了，祁哥就推荐他来客串一下。”
“这我还真不知道”，柏晔从没听祁越说起过，“是谁啊？”
“郑智星——”小陈特意压低了声音，“今年的顶流啊，出门都得带八个保镖那种。”
真的假的？火到这种程度？“这么火了他怎么不去演男一号来我们这边客串？”
小陈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高深表情，“小柏啊，要我说你进圈儿晚，还不知道内情。我给你好好科普下演员跟流量的差别。”
“好，我洗耳恭听！”为了表达对小陈老师的敬意，柏晔把风扇朝他那边转了转，低下头配合着小陈的身高，态度非常虔诚，整张脸上就差刻上求知欲三个字了。
小陈对柏晔的行为非常认可，又喝了一大口冰水继续，“现在的顶流基本都是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在选秀节目里面唱唱跳跳有了粉丝，然后几十个人里面，有那么几个能成功出道，拍点网剧偶像剧露个脸，再吸一波颜值粉，如果这一番操作下来，粉丝数量够庞大，就基本能混成个流量小生。然后接了代言广告商业合作，带货力稍微强那么一点儿的，就能被资本选中，往死里捧，然后就有了顶流。”
这些柏晔略有耳闻，毕竟也是天天看超话和粉丝群的人，“那顶流了之后呢？”
“光成了顶流不行啊，粉丝多黑子也多啊！你得站稳脚跟，不然明天出来一个比你年轻比你帅气的，你就过气了，所以要保住自己的顶流地位，还得固粉儿。”
“固粉儿？听起来像宫斗片里的固宠……”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你想啊，粉丝基本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全国也就那么些人，好不容易吸到一波粉丝，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得想尽办法留住粉丝啊，这时候光靠脸就不够用了。”
“那要怎么办？”柏晔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专业的捧场王。
“就得往实力派里走，要么唱歌要么演戏，演戏又比唱歌轻松，看得人也多，所以流量都出来演戏，还得想办法跟影帝，”小陈指了指还吊着威亚在天上飘着的祁越，“跟影帝搞好关系，往实力派身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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