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寸阳突然跑出来,反手抓着门把手,里面传出两声轻响,是急了但还顾忌着小孩睡觉,没敢敲太重的蔚野敲出来的。
转头一看四人都看着自己,柯寸阳心虚一笑,连忙收手还摸了下脑袋。
蔚野成功打开门后想给他个下马威的,对上这副情况也只能先忍下来。
“你俩闹什么呢?”阿姨笑着问。
柯寸阳不好意思起来,“我俩玩呢,我有点饿,刚和他打赌。”
阿姨饶有兴趣,“赌什么?”
“赌……”柯寸阳哑然,“蔚野你说,你不要脸……”说完凑到阿姨旁边坐着,挨着阿姨坐着笑眯眯的看戏。
他拉过凳子坐下,摊手,“我说做吃的给他,他不肯,我可以学嘛……”
“你拉倒吧。”阿姨转头对柯寸阳笑了一下,“他上次做的饭把的的吃医院去了,厨房一直对他没有好感,他压根没有做菜的细胞。”
“然后他就打算用桃子在我身上做实验。”蔚野耸肩,“他说不好吃就让我用桃子洗澡。”
柯寸阳怕他玷污自己完美的印象,急忙解释:“他吃不了桃子不一定碰不了,我想试试。”
阿姨笑着,“他吃不得也碰不到,一摸全身起红点。”
蔚野看柯寸阳一脸焕然大悟,站起来要带他去吃东西,柯寸阳站起来低声喊:“阿姨看一下的的啊,他睡一个小时就够了。”
阿姨十分欣慰,连连点头。
柯寸阳走了一步就跳起来挂他肩上,连亦云的脸色自己怎么可能没看见,气白了才好呢!
他不能吃桃子?
连亦云沉下脸,深深呼出一口气……
连亦云闭上眼,噩梦一个又一个在脑海里浮沉,拍了下挂在手臂的纤手,“叔叔阿姨我们先走了。”
计千柔急忙站起来,还没等站稳他已经走了,急忙侃侃的追上去。
他和自己一样,明白这场婚姻没有感情,他事先已经跟自己说过,两年后就离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会给自己相应的钱,这辈子就这样吧。
他叹息着说,这辈子就这样吧……
“我答应结婚。”
“想清楚了?”
“嗯。”
“我说什么来着!”男人转头,脸上是放心的微笑,“这辈子都不要和他再打交道了,连喻夏那个儿子也不要了,这么小就唯唯诺诺,和那个男人一样没什么前途。”
立在中间的男子没有回话,等他说够了才说了句,“我先走了。”随后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全程没有视线交流,表情如同木雕不曾动摇分毫。
背靠阳台,用送给他的打火机抽他最喜欢的烟。
烟丝穿过肺叶,好像真的能压低器官的躁动,屈膝缩成一团,头发凌乱气质全无,丢在外面就如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现在有家,可悲的是却没有家人。
每个人都在逼迫他往自己想要他走的路上走,被撕开,被压扁,他活得风光,为连家长脸,所有人都羡慕他,他却连一个爱人都没有。
白云都有暗影更何况人呢。
连亦云这个名字,是个诅咒吧……
抬头盯着夜空,抽烟都只敢龟缩在这个阴暗角落,拉好窗帘,屏住呼吸在这苟延残喘着烟雾。
白雾总嘴里散开,清泪从眼角落下。
“蔚野……”
这个名字是自己的勇气,所少次在无法支持下去的时候嗫嚅着他的名字,希望听到他的声音,希望他看自己。
他靠坐窗台,阳光绕着他周身散开,回头看向自己时那双笑眼还记得,自己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把他的骄傲,他的意气风发,他的光芒吞噬,把他丢进深渊,把他手捧的真心摔碎并撵进腐臭里。
“这个是送给你的。”他两指捏着一个戒指看着他,在阴暗的街角,那颗朴素的戒指是他浓缩的爱情。
自己许久没回话,他又急忙说道,“你送我打火机,我送这个不过分,拿着吧,悄悄地戴也可以。”
“不要让他们看见了……”他越说声音越小,紧张羞赧的脸上慢慢被错愕替代……
“你不喜欢吗?”
有苦难言,自己要他出来只是想把他赶出去,自己已经获得了全部信任,不出意外再过三天,杨和良便会被准备许久的警察一锅端。
这个时候,他的这个行为,就是在捣乱。
连亦云趋利避害,他就是自己命途里最大的变数……
“等你妹妹生下那个孩子我就离婚,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在一起的吗?”蔚野等不到他的回答,拿着戒指的手有些颤抖,“我可以去学养孩子,虽然我连自己生活都料理不好……”
“有人说我生活不能自理,其实我能的,只是没上心而已……”
枪口递上他肩,蔚野一动不动,视线顺着手臂停在他冷硬的脸上,“你这是做什么?容不下我了?”
为了避嫌娶了你妹妹,安抚了你爸妈,我把能给的都给你了,你呢……
蔚野看着握住枪的那只手,还是那么干净,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知道,很多人,很多人在等着这声枪响,他不服管教,不管在警校还是在这里,他是个很大的祸害,杨和良无时无刻不想把他做了。
从他替连亦云挡刀那一刻开始,杨和良知道这个人不能留,他心太大,什么都无所谓,自己压不住,用来做磨刀石也是不错。
枪响的时候躲在窗户后的男人深深吸了口烟,嘴一咧白雾掩盖着裂开的唇,漏出有些昏黄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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