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靠在一起，柯寸阳抱着小孩轻轻摇晃，被子盖得有点热。
蔚野侧着身子，被子盖在肩头眯眼休息。
小孩睡熟了，柯寸阳把被子揭开抱着他站起来。
贴上枕头立马翻了个身，把被子给他盖好，撩开衣服看了眼疤，嫩粉色有些痒，摸了摸就走了出去。
蔚野靠在门框上看着，一举一动都在眼里。
“你要睡就睡，我出去溜达一下。”
蔚野手顺着手肘滑下去抓住他手掌，拉着他往下走。
柯寸阳呆了一下，把门带上跟着他。
蔚野很少牵他手，自己也没那么矫情，猛地这么一下，心里还是受不了的狂跳。
房子十分安静，只有他们脚步声在回荡。
“带你参观一下。”
“参观？”柯寸阳一双眼盯着他的手，很有力，攥的手指都疼了。
蔚野拉着他从前门出去，面前是个圆形的小喷泉，里面只有假石和一些流水。踩着石子路往右走，蔚野有种带他看某个玩具的兴奋。
打开木栅栏，“哇……”柯寸阳眼睛都直了，两列书架样的摆满了各种花盆，各种花含苞欲放。
爬墙虎爬遍了花架，顺着木头做的墙爬上去又从天窗探出去。
“好漂亮。”柯寸阳闭眼一闻，花香很迷人，快秋天了花还开得这么好。
“还有，”蔚野把他拉出来，拉到葡萄架下，抬头透过破败的架子看向天空，“以前这里有葡萄，夏天都是叶子，秋天就都是葡萄，可惜很多年没种过了。”
“今年种呗，过完年就买种子种上！”
“好。”蔚野拉着他从石子路往前走，手又攥紧了不少，下了楼到了客厅，一楼尽头以前是他的房间，很久没进去过了。
他在门口顿了许久，暗自吸口气才推门进去。
就三件家具，书桌床和柜子。
柯寸阳眼睛发光，他的书被捆着放在桌上，封面很潇洒的写着蔚野。
“都是你的？”
“嗯。”
柯寸阳举起他握着的手，疑惑的看他。
“一直想这样把以前的生活展现给你看。”蔚野在他手背亲了一口，“想知道我以前你可以问。”
“不用，我也不想说我以前。”柯寸阳便仍他拉着，在明亮的房子转了一圈，入鼻都是阳光的味道，应该经常有人打扫。
拉开抽屉，里面摆着一个文件袋，松开蔚野手，拿出里面东西，居然是录取通知书。
“我爸那天高兴坏了。”蔚野搂着他腰，脑袋垫在他肩上。
里面还夹着一张照片，活力的大男孩被儒雅的父亲揽着肩，阿姨在旁边扶着蔚野手臂。
“真好。”
“这是最后一张全家福了。”蔚野也看着照片，只道时光荏苒。
“今年再拍一张吧，我还以为你会有结婚照呢。”柯寸阳把照片放最上面，后面就是毕业证，还有他穿着警服的样子，沉稳了许多也不见笑了。
“我有结婚照啊。”
“什么！”柯寸阳转头瞪他，“给我！”
蔚野眨了眨眼睛，“已经被你撕了。”
柯寸阳蹙眉，嘴角抽了抽，“结婚证那张？”
“嗯，只有那张。”蔚野抱着他，手按在卫衣下线条优美的脊椎上来回滑动。
柯寸阳松口气，手里拿的东西全贴在他胸口，抬头对着他的脸，“做什么？”
“不做什么。”蔚野按着他肩，把他手里东西拿过来恢复原样塞回抽屉里，“走吧，看小孩去。”
柯寸阳坐在长沙发头，蔚野枕着他腿盖着被子睡觉。
他侧着脑袋在看书，手掌按在蔚野锁骨哪里，指尖贴着他的疤，不想知道是不想让他回忆起不愉快的事情，自己也没兴趣去听他以前是多爱另一个男人，也不想知道他结婚的具体细节。他现在是自己的，以后也只能是自己的。
蔚野翻个身，脸对着他肚子，“知道你家人具体情况吗？”
“你知道？那你说一下吧，我听着。”柯寸阳翻了页书，置身事外。
“你妈信柯，三千找了你园长问的，你妈妈和园长说的这些，他没告诉你。”
“我知道，他从我十二岁之后就不管我了，先前应该是答应了什么条件才会照顾我。”柯寸阳把书放下，“我生父是囚犯，我妈是自杀。”
“你怎么知道？”
“我自己查的七七八八，架不住我人聪明，”柯寸阳笑了下，“我被送到孤儿院已经有点记性了，记得当时地理位置，还记得几个关键的公交车，甚至我都找到了我妈的老家，但没人认我。”
“我妈她叫柯半安，我看到墓碑上的照片了。”柯寸阳呼出口气，“我看到她的卷发就明白，她很漂亮，活了二十三岁，守墓人说是自杀，没人认尸体。”
“那你怎么找过去的？”蔚野坐起来，把被子裹住两个人，靠在他肩上。
“村长告诉我的，他说一看我就知道我是她儿子，告诉了我地方，”柯寸阳抓着他手，“二十三岁，18岁怀的我……”不用想也知道我爸做了什么……
蔚野埋在他胸口抱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一那年，我查了好久。”柯寸阳推推大脑袋，没推动。
“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你也可以去找我。”蔚野说着居然把脑袋放在他肩窝枕着。
“我算一下啊，”柯寸阳按着他手臂，“我现在研二，大一是六年前，那时候你正好警校毕业，指不定我们还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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