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繁星学院的路上,辰坚白脸上透着倦怠。
贝桃恍若未觉,絮絮叨叨:“你就当是去上大学,也算是弥补你没上过大学的遗憾......”
辰坚白墨镜遮着大半张脸:“我不遗憾。”
贝桃:“那你就当是给自己放假,别老想着演戏、工作,小小年纪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你有机会花吗?还不是全给别人买礼物去了?照我说,你也没必要送礼物......”
辰坚白拉下墨镜,瞪了眼贝桃:“你话这么多,你家人不嫌你烦吗?”
贝桃神色一黯:“......”
她家人?她家人看到她都嫌烦。
“唉!主要是怕你话说了嗓子又哑。”辰坚白才发现自己失言,轻咳了一声,往后座去掏贝桃的保温杯,企图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歉意。
“嘶——”才扭过身去,就被浑身的疼痛扯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贝桃忙问。
辰坚白疼得眼前有些发黑,仍咬牙摇了摇头:“没事。”
贝桃见他手悬在腰背间,一副想摸却又不敢摸的样子,倾身上去掀开了他的T恤下摆。
只见辰坚白精瘦白皙的脊背上,纵横交错着几道狰狞的鞭痕。
贝桃有些不可置信,待要再看,辰坚白已经一把拂开她的手,将下摆扯了个严严实实。
贝桃眼睛都红了:“陆冠宇他简直.......简直禽兽!”
辰坚白讳莫如深地转开头去,一副避而不谈的姿态。
“小白......”贝桃的哭腔传来,“我们......不要跟着他了好不好?......”
贝桃一句话断断续续才说完,已经哭得抽抽噎噎。
辰坚白转过头去,只见她眼睛通红,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就跟冰雹似的砸在他心口上,又凉又疼。
“唉!”辰坚白叹了一口气,掏出纸巾糊在贝桃脸上,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白......好不好?”贝桃的眼泪一边擦,一边掉,多得数不尽。
“你还有完没完了?”辰坚白扶了扶额头,烦躁道:“你别担心。”
贝桃哭得更厉害了:“我说怎么你每次跟他见完.....都脸色不好,原来......原来......”
辰坚白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跟我说说这个综艺怎么个录法。上车到现在叨了一路,一句有用的也没有。”
说到工作,贝桃直了直身子,抹了把眼泪:“其实就是跟上大学一样,哦,你没上过大学。到了学校之后,工作人员给你带完设备之后,你就跟正常新生一样去报道、进宿舍、开学典礼、开始上课......”
辰坚白摊开手:“剧本。”
贝桃心虚道:“没有剧本。”
辰坚白:“没有剧本?!”
贝桃:“啊,观察类真人秀,为了节目的真实性,没有剧本。”
辰坚白怒极反笑:“董贝桃。”
贝桃向下撇了撇嘴,完了,全名都叫出来了。
辰坚白:“你信不信我罢录?”
贝桃:“我信......”
她其实不信,辰坚白这人虽然私底下脾气极差,但明面上再不爽也不会做出罢录这种事情来。
眼看车子就要开到节目组约定好的地点了,辰坚白才终于深吸了口气,把身上的疼痛来来回回品了好几遍,冷静下来:“这节目录多久?”
贝桃忍不住往边上靠了靠:“三个月。”
果不其然,辰坚白拉高了音调的声音袭击了贝桃的耳膜——
“三个月?!董贝桃,你跟陆冠宇两个人是不想让我好过是吧?!”
保姆车缓缓停下,几个等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探头望了望:“是谁?一大早就来了。”
身穿白色T恤的辰坚白从车上走下来,看到工作人员,眯着眼睛笑起来,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
眼神温柔清澈,笑容璀璨夺目,有一种和夏日骄阳比耀眼的架势。
工作人员没想到他本人比照片里惊艳那么多,愣了愣:“辰先生里面请。”
辰坚白点了点头,笑容不减:“谢谢。”
贝桃看到辰坚白出了车门就一改“司马”脸,笑得比谁都甜,才放下心来。
节目组早就在很多地方架好了器材,辰坚白带好设备,几个流动机位跟着,就算是开拍了。
贝桃不能入镜,就跟在后面瞅着。
辰坚白上面穿着一件白T,下面套着一条破洞牛仔裤,搭着白色运动鞋,身背双肩包,拖着行李箱,眼睛里带着憧憬的亮光,少年感呼之欲出,跟刚入学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贝桃想,那要是真的他就好了。
可真实的他,掀开T恤,满是伤痕。
辰坚白一路往校内走去,在志愿者的带领下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繁星学院学生少,宿舍都是两人一间,辰坚白到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有人在了。
余黄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抹了一把因为喝水太猛而顺着下颚流下来的水,冲着门口笑起来:“嗨!”
辰坚白被这笑容刺了一下,马上也笑着打了声招呼:“嗨!”
余黄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下面搭配着一条黑色的工装裤,身高比他还高好几厘米,身材比他健壮,小麦色的皮肤上浮着汗水,浑身上下透着荷尔蒙的味道。
是大多数女生的青春。
辰坚白暗暗地和人比较了一下,有点嫉妒。
但余黄的五官整体上虽然看上去很明朗,细看之下却并不完美,眼睛不太大,眉毛太粗,嘴唇也稍微偏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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