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过来,豆芽菜他们也不低声叽叽了,一起兴冲冲地跟了过来,满脸激动。
沈岳一个大男人不好进张氏这个寡妇的屋子,就站在门外石桌旁,听张氏磕磕巴巴地介绍草编包。
林六婶买的多,不像刚刚林草那样一选半天,每个都要细细扒拉一遍,她只要看上的,就直接拿了。
于是很快的,众人又转战到石桌旁选购,最后不过十来分钟,林六婶就选定了二十只草编包,并且痛快地给了500文铜板。
林六婶买完了包,就地询问:“小宝说你们要开编织培训,是什么时候开始呀?”
沈岳坦然笑道:“接下来要秋种,林家没有牛,得等别家耕种完,才能租牛耕田,估计最早也得九月中旬以后了,日子定了到时候会通知大家的。”
“真是凑巧了。”林六婶呵呵一笑,“前些时候你六叔念叨着买头牛,但一直没合适的。今天人家通知他有合适的了,他就去了县里,估计明天回来就能牵一头了。”
“我家今年冬种就种些油菜,这庄稼好种,我估摸着八月底就能种好,到时候你们去我家拉了用就行。”
沈岳眼睛一亮,“那谢谢六婶了,租金到时候……”
“要啥租金呀。”林六婶忙打断了他的话,“咱们两家多熟啊,林宇和大树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元元和小草、小树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前十几年六婶家过的也不容易,林宇义气,家里家外不知帮了我们多少。虽然他不在了,但情义总不能忘,别再提租金这事儿了,提就太外道了。”
沈岳对林家历史不了解,见张氏嘴唇翕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林高氏也是一副伤感的模样,但都没反对,于是也不再说什么,笑道:“那谢谢六婶了。”
他想了想,问道:“秋种之后,不知六婶忙不?”
林六婶笑道:“不忙,可是有什么事?”
沈岳道:“培训的时候打算免费提供大家午饭,家里元元、大嫂和娘到时候都有事情要忙,做饭上需得找些人帮忙,六婶若是不嫌弃,到时候一天二十文钱,你看可以么?”
林六婶连忙推拒,“你们教大家编织,本就是大家占了便宜,免费提供午饭更是叫人过意不去,哪里能叫你们还出钱,到时候我去找我家二嫂,三嫂,四嫂,叫他们一起来搭把手就是了,不用出钱。”
林高氏也吓了一跳,她还没想到这一茬呢。
他们林家本来人就不多,在村子里是外来户,邻里关系处的也一般,除了林六福家,其实也没什么相熟的,沈岳一提出来做饭的事,她才反应过来肯定是要出一笔钱的。
见沈岳继续想说些什么,林高氏立马插嘴道:“那就麻烦六福家的了。”
沈岳:“……”
林六婶笑了笑,“不麻烦,到时候怕是要叨扰嫂子了。”
不用出钱的事,林高氏才不会怕叨扰,立马笑呵呵地回了过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几趟,就说定了这件事,然后林六婶就带着一对儿子抱着草编包走了。
家里留了四十只草编包,一下子去了二十二只,还剩十八只,林高氏的心情顿时好了。
快中午的时候,林宝挎着自己的小包,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叔叔,我带着大家,挨家挨户地都通知了呢。”
林高氏见他的小包瘪瘪的,冷哼了一声,“那么多瓜子送出去,若是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岂不是跟个废物一般。你现在也就比废物好一点儿,有啥好高兴的。”
林宝被这冷声冷语吓了一跳,抱着林元的腰,瑟缩地躲到林元身后去了。
沈岳瞟了眼愤怒的豆芽菜,摁下了他要比划的手,皱眉道:“娘,小宝还是个孩子呢,大哥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他上次听林征说这句话的时候,林高氏立马就闭嘴了,因此想试试效果咋样。
果不其然,林高氏一听这话,倒竖的眉毛瞬间蔫了,嘴巴颤抖了一下,就沉着脸扭过头不吭气了。
林元把林宝拉出来,给他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然后站起身来,跟沈岳比划:“我去做饭了。”
他正生气呢,也不跟林高氏打招呼,直接拉着林宝走了。
沈岳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张氏,心里无奈叹息,说道:“元元去做饭了,大嫂帮着看看,今天中午做点儿好的。”
张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埋头就往厨房走。
林高氏眉头一皱,想说什么,沈岳淡淡道:“娘,干了一上午了,你也歇歇。下午再干吧。”
自从中秋过后,靠着林征带回来的东西及卖草编包赚的钱,林高氏对伙食上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插嘴,因此林家人普遍都胖了一圈。
不过虽说是胖了,但油水一直不足,对比正常人来说,还是很瘦的。
林高氏冷着脸走后,沈岳也不编了,他进了厨房,见林宝烧火,张氏洗菜,豆芽菜正在和面,就道:“一会儿面我来揉,你把那只鸡拿出来,中午做鸡吃。”
豆芽菜震惊地看着他,比划道:“娘不让吧?”说是要等林泽下次回来吃呢。
沈岳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就说今天赚了钱,给爹补补。”
他故意坏笑道:“正好你二哥家的中午不在,现在吃了不是正好?”
豆芽菜原本绷着的脸立马炸裂,“噗嗤”一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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