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学校应该没学生了，谁知道在教学楼里和校图书室里，还有好些同学没走，一直在复习着。
柏以安感慨：“我就从来没这么读过书……”
邵一凡笑笑：“你今天怎么到这边来了？”
“我明天就要到南海市去了。”柏以安说，“外景。”
“很好啊，南海市冬暖夏凉，就当作公费旅游了。”邵一凡道，“去多久？”
柏以安道：“短则两三月，多则三四个月吧。”
“那不是今年过年都回来不到了？”邵一凡问。
“不知道，看导演给不给假吧。”柏以安道。
“那是心理咨询室？”他忽然看到综合楼了，“在二楼对吧。”
“对。”邵一凡道，“要去看看吗？”
“你新电影的素材在这儿？”柏以安问。
邵一凡嗯了一声。
柏以安来了兴趣：“那去看看吧。”
现在心理咨询室是没人的，但是林老师给了邵一凡一把钥匙。
他打开门，柏以安一看便忍不住笑了：“这儿真是一点都没变样。”
“你很熟悉？有些人三年都来不到一次呢。”邵一凡好奇，难道柏以安曾经是这里的常客？
柏以安大笑道：“对，尤其是前两年，几乎每周都来。”
邵一凡惊异的看着他，来心理咨询室的人基本都是心理多多少少抑郁的人，柏以安看起来可不是那样的。上大学这么能改造人？
柏以安指指咨询室里宽大柔软的沙发：“你又在想什么，我来这里都是为了睡午觉的。”
邵一凡咳了咳：“没什么，我给你看拍的这些素材吧。”
他对很感兴趣，扯了张凳子坐到邵一凡身边，跟他凑在一起，看着那张小屏幕。
视频里的人像拍得很清晰，学生的表现也是百种模样。
有的坐在镜头前抓耳挠腮什么都说不出，但是又不愿意走，有的则对着镜头滔滔不绝，有的三两个好友一起录了一小段，尤其是女生们，还粘腻腻的你亲我我亲你。
柏以安越看越乐：“现在的学弟学妹们都很会玩儿啊。”
邵一凡道：“对吧，很多话编剧都写不出来的。”
柏以安道：“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嘛。”
邵一凡道：“所以我其实有时候就在想，一个导演，能够支撑起一个剧组，把一切都安排到最优化，真的需要好大的魄力和储备。”
为了看视频，两个人挨得很近。柏以安一偏头，似乎就能触到邵一凡的脸颊。
“术业有专攻。”他怕惊扰了邵一凡，维持着现在的姿势，轻声说道，“你现在还没正是入门，不对，是一一双脚踏进门了，但是还没开始修炼，你可还有四年的时间要学习，足够你从一个菜鸟小白成长为专业大神了。”
“但愿吧。”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V国？”柏以安问。
邵一凡道：“高考过后。”
柏以安惊讶：“你还要参加高考？”
“你们怎么都这么惊讶……”邵一凡转头看到，“难道我……”
不知道柏以安什么时候离这么近的，转头后两人脸对脸，近到几乎鼻子都要碰到一起了。
想说的什么一下就忘了，他不安的往后挪动了一下身体。
柏以安道：“别动。”
邵一凡停下了动作，不明所以：“怎么了？”
柏以安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肆意的释放着自己所有缱绻的情意：“你看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邵一凡下意识的看去。
他只看到了柏以安眼睛里溢满的笑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不过看了一眼，他就不敢再看，挪开凳子理他更远一些，忍着脸上乍然升高的温度：“你干嘛！”
柏以安失望的坐回去：“没什么。”
邵一凡为他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借口：“你新剧的台词？你想我帮你对戏吗？”
戏就是戏，毕竟是假的。
柏以安无奈道：“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好吧。”他干巴巴的说着，关上相机。
邵一凡觉得也可能是咨询室房间太小，范围太窄，而且又是粉嫩嫩的装修，所以导致今天哪里都不对劲，他提议去室外走走。
柏以安却赖在沙发上不想动。
邵一凡无奈，退而求其次的打开了窗，站在窗边吹着冷风。
“过来，你不怕感冒？”
“没事，闷着不好。”邵一凡拒绝道，“我开窗子通通风。”
柏以安闷笑了一声。
两人一个在屋子中间的沙发，一个缩在墙角的窗口。
尴尬无言的情绪在咨询室里蔓延了很久。
柏以安耐心没那么好，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吧。”
被他一提醒，邵一凡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问：“那你现在想好要我做什么了？”
“本来想好了的。”柏以安做起来，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但是现在又拿不准了。”
邵一凡本来想问他本来想好的条件是什么，但是心里隐隐有种什么即将发生的预感，致使他不敢随便开口。
柏以安比比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怕我啊。”
邵一凡慢吞吞的走过去，在刚刚的位置上坐下。
柏以安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如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抱着相机，重新开机，翻看视频。
这只鸵鸟，脑袋往沙子里一钻，就以为万事大吉，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没人把他□□，估计他就能在沙子堆里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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