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出租车司机等红绿灯，余森侧头看初致。
金色的晨辉从车窗外照进来，给小孩的轮廓镶了柔和的光晕，低头的角度更显得睫毛浓密，每眨一下就在余教授的心里最软的地方刷一下。
“你是教前瞻技术？”初致从手机里抬起头，转向余森。
“嗯，这学期还有最后四节学时就结课，本周周二周四上午各两节。”余森望着初致，不自知的把自己的课程安排交代了个透。
“今天？”初致把手机上的日期举过来给他看。
是吗？余森打开手机里的待办事项确认。
“今天十点，一号阶梯教室。”
！！！
袁泽收到余森的求救微信：「我得赶去学校，信息素有没有其他临时补救办法？」
「没有。」这一秒袁泽只想安静看余森着急发狂。
「……」
余森确认初致正专心滑手机，飞快的敲好：「别开玩笑，快说！」
「我需要先确认你的信息素浓度。」袁泽回。
余森抱着手机，侧身背朝初致，猛吸一口。
「还行。」
袁泽继续回：「自己可能没法判断吧，先过来医院吧……」
「等等。」余森想到一个人。
“那个……请你帮个忙。”余森放下手机，透过墨镜说，“现在你还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吗？”
前排司机早就忍不住了，抽空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后排戴墨镜的中年人和他的“儿子”，正一人占据座椅的一角，心想下面的剧情该怎么展开……
“距离太远，你过来一些，”初致也放下手机，看着已经贴在车门上的余森。
余森嘴角抽了一下，艰难的朝中间挪了挪。
“低下头。”初致抬手，掌心冲下压。
司机感受到莫大的心理冲击，小心侧目又观察了一眼。
只见余森把上半身往右边倾，低下头又凑过去不少，初致闭眼重重吸一口，冷淡的说，“不明显。”
“至少比昨天淡了很多！”初致似乎怕余森还有疑虑，又补充道。
此时，司机已经在心里脑补完一整部剧情，上下嘴唇呈现僵硬的O形。
袁泽盯着余森发过来的微信，快速回复：「我该料想到的，这种被激发出来的信息素释放行为，在主体被彻底安抚之后，就能得到缓解。」
余森不懂：「说人话。」
「昨天你俩发生了什么？」袁泽把手机放在更衣室的窗台上，穿好白大褂。
余森差点没拿稳手机，又扭头看一眼初致，「所以，危险暂时解除了？」
「可能吧，保持联系。」袁泽捏着手机回去办公室，一路上和早到的员工点头示意。
“院长早！”
走到办公室门口，他盯着余森发过来的内容，差点笑岔气，「单身可能是你的宿命。」
「我突然对你这枚糖果炸弹有非常浓厚的兴趣，什么时候一起吃饭？来自一位医学研究者的约饭。」
「不约。」
「正经的，你最近的生理异常都是由他引起，让我见见他没坏处，而且我对omega没兴趣！」
车到达S大校区时，正赶上这片校园最热闹的时段，白衬衫配棕色马甲的男孩儿挤满了中央大道。
“图书馆在那儿。”
余森指着一栋爬满藤蔓植物的建筑，看向初致。
初致伸手一把摘掉他的墨镜，架在自己鼻梁上，扶着镜架解释：“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一直盯着你看，所以墨镜我先帮你保管了。”
昨晚他们折腾到太晚，余森之所以会戴着墨镜出门，是怕自己厚重的黑眼圈太吓人，而这会儿彻底暴露在初致面前，他只能拿手挡在眼睛上，转身从包里拿方框细金边眼镜戴好，慌慌张张的朝生科院赶。
“余教授一会儿见！”
九点五十五分，一号阶梯教室门口出现一道身影。
黑色板寸，领带衬衫西裤，长腿窄腰，细方框眼镜后剑眉微蹙，瞳孔散着不太柔和的光。
“这个教授看起来不好惹。”最后一排的学生和他左边的人搭话。
“应该说有点变态吧。”专心打游戏的人抽空回答。
“哦！”
“以前没见过你，旷课旷的这么彻底。”
“嗯，突然不想继续颓废了，”学生支着下巴，看讲台后的余森，“不知道现在开始努力算不算迟。”
“出勤率占40％，除非你一会儿的课堂演说得到满分，不然就得挂！”打游戏的人真诚而怜悯的看向说话的学生。
“西焱！”
“教授好。”打游戏的人举手示意。
余森望过来的视线停滞了半秒，初致还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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