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江淮市两江交汇,七月份的夜凉风送爽,早已驱散了白天一天的燥热,深夜的城市亮如白昼。
嗨唱两三个小时的一行人从KTV出来三三两两地结伴打车回家。
龚远航和聂秋璇前后脚走出门,和其他同事挥手告别,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对聂秋璇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女孩子回家不太安全,我送你们吧?”
唐滟喝了点酒,看着倒没醉,但聂秋璇一直扶着她。
聂秋璇伸出一只手拦车,听到龚远航的话恰好回头看了他一眼,后者触及到她眼神时似乎有些意外,欲盖弥彰地别过视线,不大好意思和她对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两人不经意对视的时候龚远航躲闪自己的视线了。
一辆出租车开到他们三人面前停下。
聂秋璇拉开后座车门,先让唐滟上去,回头对龚远航说:“不用麻烦了,我们俩住的地方顺路,我先送她到楼下之后直接开到我家小区门口,很安全,玩了这么久应该都累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她拒绝得很委婉,不善言辞如龚远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唐滟半靠在座椅上闭眼小憩,她喝得不多没到醉的程度,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只是稍微有点头晕,龚远航说话她听到了,只是没反应而已。
不过听到聂秋璇的话,唐滟掀开眼皮看了眼站在车门边的聂秋璇。
或许是同为女人的直觉,她领悟到更深层次的拒绝。
聂秋璇说完见他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便挥了挥手:“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说完上了车坐在唐滟旁边,利落地关了车门。
司机师傅问:“两位去哪儿?”
聂秋璇还记得唐滟住的地方,分别说了两人的住址后看到司机打了表后仰靠在了座椅上长舒一口气。
唱歌可真是个体力活儿,也没唱几首,比逛了一天的街还累。
唐滟看到了后视镜里注视着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还一动不动的龚远航,有些感慨地说:“可惜了,我觉得他人不错,还以为你俩有机会呢。”
聂秋璇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她都还是刚刚才从龚远航躲闪的视线里察觉到端倪,结合了一下以往和对方似乎总能有意无意地碰到和之前以为是错觉的对方对自己过多的关注,才确定龚远航估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自己有了好感。
不过他表现得太内敛,而之前两人又不熟,聂秋璇才一直没察觉,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旁观者清。”唐滟重新闭上眼睛答,“你没发现他经常出现在我们周围,还总是很巧合地跟我们一张桌子吃饭吗?还有他每次看你的眼神,瞎子都看得出来。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的好不好?”
聂秋璇:“……”虽然但是,这个比喻是不是哪里不太合适?
唐滟说着又嘿嘿嘿笑了一会儿,满脸都是吃到一手瓜的满足感,瞅着聂秋璇小声说:“我看你之前都没察觉,还以为要等到他表白你才能发现呢?”
“我只是没注意到,不是傻好不好?”
之前隐约觉得对方对自己关注她都还认为是自作多情了,谁能想到认识不到一个月,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会对自己有好感呢。
唐滟:“不过你这就算拒绝了吧?其实可以接触看看,感觉他人还不错。”
聂秋璇说:“与其八卦我不如先想想你明天的相亲?”
“……不提这个我们还是好朋友。”
话是这样说,唐滟还是看出来聂秋璇对龚远航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不然这种情况顺水推舟让对方送自己回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车子开到唐滟家楼下,两人告别,之后又把聂秋璇送回了月亮湖小区。
这还是她毕业后头一次这么晚回家。
站在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时听见身后传来响动,聂秋璇打开门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纪跃从对面门口探出头。
“秋璇姐,你回来了啊?”
聂秋璇诧异地问:“纪跃你这么晚还没睡?”
纪跃说:“我妈看电视,我玩手机呢。”
“你不是要去学校自习吗,还不早点睡,小心明天起不来,”聂秋璇说着推开门进屋,一边换鞋一边说,“我关门了啊,你别玩手机了早点去睡。”
纪跃连忙招手:“哎别,秋璇姐,我还想问你个事儿。”
聂秋璇停住了准备关门的手:“什么事?”
“你不是说你是轮休,每周休息的时间不固定吗?”纪跃笑嘻嘻,“我哥下周回来,说要一起吃个饭,我就想问问你下周啥时候休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纪行约个饭都要靠纪跃在中间传话了。
聂秋璇内心唾弃自己一万遍,都是自己作的。
“周三和周六吧。”她说。
纪跃点头:“我知道了,那你早点睡,拜拜。”说完他就缩回去利落地关了门。
聂秋璇收回视线,把换下来的鞋搁到鞋柜里站在那儿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慢慢走回客厅按部就班地去洗漱。
纪行高中毕业考到魔都去的那年聂秋璇才刚上高中。
魔都和江淮离得其实很近,搭飞机不到一小时,后来有了动车高铁,航班直接取消,高铁也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因为离得近又是大都市,聂明锐,纪行和她以前就憧憬着以后去魔都念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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