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耽误，那我是不是得关心你啊，咱这交情我能不问吗？” 他说着把菜单递了过来，让宁散看，“所以刚刚打电话的也是他？”
“嗯。” 宁散点了点头，翻着菜单又点了几道菜，然后把菜单递给旁边的纪忱飞。
“你点吧我不看了。” 纪忱飞没接。
……看样子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嗬，多大一束啊？等会吃完饭了给我看看。” 余暄扬说完，耸了耸肩，似乎觉得有点意外：“敢情他还没放弃呢？”
“没放弃什么？” 纪忱飞突然抬起头，像捕捉到了这里面的挺关键的词，看向身边的宁散。
宁散：“这个……”
“原来弟弟不知道啊？”余暄扬更诧异了，随即反应了一下，赶紧做了个闭嘴的表情，“那没什么，没什么，当我没说。”
纪忱飞这一问，倒是让余暄扬也反应过来了。
今天在场的人不只是他，老王和纪忱飞。这里面还有宁散的同事，而现在看来宁散好像是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这事的，估计是有自己的考量，他还是别再贸然给人抖出去。
不过，宁散的同事们不知道这事倒是不奇怪，余暄扬觉得看这样子同事们大概连他性取向也不知道，更不会想到给宁散送花的还是个男追求者了。
让他觉得意外的是纪忱飞跟宁散一块儿长大关系这么好，而且现在又都在B市，他竟然也不知道黎航这事。
还是说……他连宁散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理解宁散的想法。毕竟纪忱飞比他们小四岁呢，在宁散眼里就是一块儿长大的弟弟，一个小孩儿而已，跟小孩说这干嘛呢？
想到这，余暄扬冲宁散一扬下巴，笑呵呵的打算把这事给打岔过去：“哎，宁散点完了没？点完了赶紧把iPad给人家服务生下单，饿死了。”
“是啊，我也挺饿。” 老王也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便也跟着附和。
“我已经点了下单了。” 宁散说着把iPad还给一旁的服务生。
这家店是直接在iPad上面看菜单点餐的，纸质的菜单也有，不过还用iPad更方便一点，客人点完了餐之后，可以直接在上面点一下‘下单’按钮，这样后厨那边可以直接收到单子，开始制作。
“你要喝什么吗？” 宁散想到刚刚还没点饮料，又见纪忱飞不说话，便侧头问他。
“不喝。”
……语气好像还有点不高兴。
这又是闹什么脾气呢？
宁散觉得有些奇怪，自从他回来之后好像没见纪忱飞这样语气过，是错觉吗？
又看了看纪忱飞，面上没什么表情，久违的一副冷冷的感觉却又出现了，果然，不是错觉。
纪忱飞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但刚刚听了宁散和那个人的电话，不知怎么就是让他觉得心里有些闷。
又是黎航，过年给宁散打电话说想他的那个黎航，前一阵子在餐厅偶遇搂了宁散肩膀的黎航，今天还给宁散送玫瑰花了吗？
这一件件事连起来看，意思分明很明显了。宁散是聪明人，会看不出来吗？
可是看宁散的样子，难道他不反感黎航？
又或者，看宁散刚刚躲闪的态度，他是知道的，但是却很反感这种事，所以才不愿意提吗？
纪忱飞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烦躁过，虽然知道现在没任何的立场，但就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就像是明知道他和宁散一起长大，宁散又只把自己当弟弟，却还是忍不住一看到他就想要亲近，想要触碰他，想要撩他那样。
本来不愿唐突的把心里的感情宣之于口，就是怕说出来之后，可能会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连带着把他俩之间现在这种还算得上是亲密的关系也给破坏了。
本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来，可以细水长流一点一点地让他适应有自己在身边，到那时再察觉这份感情在性质上的不同，或许那样胜算还大一些。
可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宁散对他来说，并不是一道只需要精密的运算就能求出来的题目，周围也多的是数不清的变数。
他最担心的无非是两种情况，一个是宁散不反感黎航。二是宁散压根就接受不了，而这点更加让他觉得慌乱。
没人知道纪忱飞的内心纠结，这会儿，大家已经又继续相互聊着天了。
宁散注意到了纪忱飞这边有些不对之后，本也在思考他怎么了。
一旁余暄扬却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了一句。
“哦对了，他刚刚是问了我们一会儿什么安排吗？”
“嗯，还说一会儿要过来和我们一块儿去唱歌。”
“这么突然？”
“……也不算突然，”宁散想了想，“他之前也说今天想一起吃饭来着，但因为突然有应酬就没能抽空，不过刚刚又说他那边应该马上就快完事了，就等下去KTV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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