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Alpha、Omega、和Beta各分成三队依次进去，进去别吵吵闹闹的，抽完血就出来。”班主任一个个点着人，突然叫起来，“陈君行！说你呢，你个Omega排Alpha队伍干什么？赶紧给我过来。”
夏瑜站在队伍后头，陈君行排他后面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朝他笑：“夏瑜，你吃不吃糖？”
“不吃。”
可是陈君行一直闹腾，夏瑜终于忍不住低声说：“你是小孩子吗？天天吃糖。”
“那你吃不吃？不吃我就一直问。”陈君行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夏瑜剥了一颗随手扔掉糖纸，让他看放进嘴里的糖：“那这样总行了吧？”
那糖纸轻飘飘落地不知被谁脚一踢不见了，陈君行却盯着叫出声。
“陈君行你给我过来！”猝不及防衣领被人向后拽着，班主任轻轻松松把他往Omega队伍拖，“学校有学校的规矩，天天往Alpha堆跑做什么？”
闻言有些Omega忍不住笑出了声，被陈君行一瞪又立马不敢笑了。
这是高中学生都要经历的体检。AO在高中时期个人腺体和信息素基本发育成熟，但不排除发育缺陷，需要严格筛选。而Beta由于生育率这几年降低，要进一步严格检查发育是否正常。
“还笑，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他都没看着我给他写的话。”陈君行低声对Beta那队的于和做口型。于和捂着嘴巴正笑得发抖，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做口型说：“没事，我们还有B计划。”
队伍排得很快，喊到夏瑜时班主任轻柔对他说：“你信息素的问题，老师都提前说过了，放轻松去吧。”
转学过来都会有之前学校的档案，学校知道这个也不意外。夏瑜乖巧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个房间很空，只有一排Alpha医生坐在那里。他走过去，其中一个头也没抬对他说：“胳膊撩起来，抽血。”
……
陈君行百无聊赖排着队，突然听见有人小声叫他。一回头几个穿着篮球服的Alpha在门口走过，为首的安彦眼含笑意把手捂在嘴唇又松开。
有些Omega纷纷发出低呼声。
陈君行面无表情转回头。
然后手机震了震，陈君行怒道：“于和，他怎么会有我电话？”
于和一脸茫然摊手：“我不知道啊。”
安彦的短信很短：君行，待会儿我来找你吃午饭。
……
陈君行飞快打字：不要。
他等了一会儿，安彦却再没回消息。
“不好，里面学生突然晕过去了！”体检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其中一个白大褂抱着个男孩子快步走出来。那男孩子紧闭双眼，额角的汗水浸染了校服一片，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无数学生涌上去，场面极其混乱。陈君行心头一紧，分开拥挤的人群挤了上去。
“给我。”白大褂只觉得怀里一轻，面前的男孩子面露焦急，把人往身上一背喊着：“让开让开！”
估计被他的神情吓住了，那些学生不约而同让出一条路。
夏瑜迷糊间听见有人叫他，百折不挠地叫他，很吵。他勉强睁开眼睛，把手搭在前面的肩膀上：“别吵。”
没想到对方更加大声叫起来：“夏瑜，你别睡过去！你听得见我说话对不对，你不要睡过去…我可以给你讲笑话…比如…”
“比如什么？”夏瑜眼皮打架，仍附在他耳边轻轻问。
这不问还好，问陈君行就语塞了。他只想着让夏瑜别睡过去，哪儿来的即兴笑话。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害怕，仿佛夏瑜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即使近在咫尺，他也感觉夏瑜虚弱得一碰即碎似的。
“从前有个和尚，”陈君行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然后他…”
夏瑜却轻轻笑了，说道：“傻子。”
冰凉的手腕贴近陈君行的脖颈，然后慢慢松开了。
……
“这位同学身体太虚弱了，一看就是没有好好调理营养。他晕过去的原因应该有两个，一是低血糖，二是注射过多抑制剂了。”医务室的医生欲言又止，把病历单给陈君行看，上面检测的Alpha信息素浓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医生有些迟疑，刚送来时他就没闻到这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做了个简单检查才发现了浓度如此之高。
Alpha信息素抑制剂鲜少在市面流传交易。它更多是作为某些精密实验的基础材料，或者一些有些不愿自身信息素太浓的Alpha会通过非常手段买到。一支这样的抑制剂价格昂贵，而且效用只能维持12小时，要维持到自身信息素味道几乎没有必须有一段长时间注射。
这种注射对身体伤害极大，严重的话可能终身无法正常释放信息素。但如果是病人自己的选择，他没理由干涉。
陈君行明白他的迟疑，立马说：“我是他的Omega，医生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你？”医生有点狐疑。他是知道陈君行的，当时一人单挑好几个校内的Alpha，怎么会找了个这么柔弱的Alpha?会不会是威逼利诱？他莫名有点同情那位昏迷的同学了。
陈君行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抓住医生的手极其恳切说：“您刚才也闻到了吧，他身上沾染的都是我的信息素味道。医生您钻研医术多年，也知道这种浓度得到什么程度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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