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男子气质儒雅,看似温和,但屋内纵使昏暗却仍可见其目光之明亮坚定。
一看便知是心智拟坚,说一不二的人,只心中暗叹一声,这人要去送死他也委实拦不住,只得将那鬼镇的地点细细说明。
甚至细细讲了那几个消失的村人如何如何消失,足足念叨了一顿饭的功夫,见玉龙仍是不为所动,无奈起身收拾碗盘时,仍是没忍住道:
“小伙子啊,这鬼神之事不可不信,你……唉!”
无奈一叹,老人收拾着东西去了外间,五味却急的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奈何赵羽隔在中间,只能咬牙切齿的晃着赵羽的手臂:
“我说徒弟啊,你干嘛非要去招惹那……那可是鬼啊,咱们找人,求财何必去招惹那东西啊!”
知道人一向怕鬼,但赵羽还是没忍住的横了他一眼,五味当即便瞪了回去:
“你不是天天公子公子,你家公子要去送死,你就不管?我先说啊,我是一定不会去的!”
“胡说什么!我家公子我自会保护,你先歇着,等我们回来就是。”
闻言五味瞪圆了一双小眼睛,气鼓鼓的看着这理直气壮呛自己的人,尤其在余光扫到玉龙抿唇忍笑的时候不满达到了顶峰。
好心好意怕你被鬼生吞活剥了,你俩就在这里跟我秀夫夫同心?
“就是,我才不相信有鬼呢,五味哥胆小,不敢去,那我跟天佑哥去!”
见五味絮絮叨叨个不住珊珊也乐呵呵的跟着帮腔,五味扭了头直直盯着珊珊,心里正天人交战着,犹疑要不要去,脸色可谓是复杂至极。
纵使有忧心也不禁被逗得一乐,玉龙只怕是再激下去二人都要跟着去,忙道:
“虽是没有鬼,只怕也是危险重重,珊珊你就陪着五味在此等候吧,也是个照应,我跟小羽去去就回。”
说着玉龙不等人回应便安抚的一笑,向进来倒茶的老人细细问起那疯子的事,打算趁着夜色不深,先去看看那疯子。
见状珊珊只得有些沮丧的作罢,玉龙将事情查问的差不多,起身向外走去,赵羽自然跟上,珊珊仍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那天佑哥你们多加小心。”
“嗯。”
对这关切自然是颔首应下,玉龙又看了眼五味,只得到了丁大御师的一声冷哼,只是现在还未想好理由搪塞,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玉龙回眸看向身侧的人展颜轻笑:
“我们走吧。”
此时张伯的目光里充满了惋惜和怜悯,更多的却是无奈,为什么这么好的两个青年才俊,偏偏都要去那等邪祟之地送死呢?
张伯擎着盏灯,领了二人一并往那疯子家去,路上一面走着一面道:
“那个疯子啊,叫张秋,爹娘走的早,唯有一个姐姐,嫁到县里去了,经年的不回来一趟,也联系不上人,这没辙,我们啊,就轮流给他口饭吃。”
“这位张秋,是什么时候疯的?”
被赵羽一问,老人一时竟露出点茫然来,直到三人行至一间茅屋前,方才恍然道:
“大概是……一年半以前,在我儿子他们失踪半年以后,才逃出来的。”
“半年?”
二人相视一眼,目光是同样的惊疑,玉龙步子稍顿,并不急于叫门,思忖片刻方才以扇轻点胸口,问道:
“老人家,请问在这张秋回来前后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过?”
虽然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可忆起当时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老人仍旧满是哀痛:
“这,他回来的时候,满口都是说,他们都死了,我们……”
“抱歉。”
若是音讯全无尚能自欺欺人是为恶人所掳,只是这有了死讯,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两位老人老年丧子,这是何等沉痛的打击……
面上亦是染了几分哀色,玉龙心里发沉更是无心再问下去了,微微叹息一声,趋步上前,赵羽同时推开了虚掩的门扉。
杂草从生的小院里一片寂静,一片宁静的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赵羽警惕的上前半步,护在玉龙身侧:
“公子,我先进。”
无奈的轻轻颔首,玉龙却是自顾自的走在了人身侧,院中寂静到只有三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破破烂烂的木门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上,张伯倒是来过几次,看二人神色凝重,倒是不愿也跟着紧张起来,佯作镇定的高呼一声:
“张秋,我进来了。”
一把将门拉开,破旧的木门在赵羽掌下发出了门吱呀的一声巨响,张伯拿着油灯率先进了门,随即便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人往后仰跌了过来。
“张伯。”
“张伯。”
万幸玉龙赵羽二人紧随其后,一把搀住了踉跄的老人,赵羽更是将老人掌中掉落的油灯稳稳接住,待老人抚着胸口站稳,才高高举起油灯。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正被吊在房梁上,滴滴污血从那东西身上往下滚,刺鼻的血腥味里竟还掺杂着缕缕恶臭,细视之下才能看出竟是一只猫。
赵羽有些不愿污了自家公子的眼睛,下意识将油灯挪的远了些,玉龙眉心微簇,却是接了赵羽手中的油灯,复又将那只可怜的猫儿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的顺了下胸前的发丝随即在屋里打量起来。
屋子很破旧,除了房梁上吊的死猫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破旧,脏乱,破破烂烂的几件衣服和草鞋被扔的乱七八糟,床铺上扔着又烂又臭的被子,地上随处可见各种各样吃剩的垃圾,破布,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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