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面上淡然,耳廓上早已染了点不易察觉的绯红,看得玉龙抿唇一笑,看人一眼便与那郭展鹏闲谈起来,郭展鹏虽心绪未定却到底是清明了几分,倒也一一应答。
因着随扈国主左右须得时刻保持清醒机敏,平素便鲜少饮酒,适才是为作陪,此时有郭展鹏共饮,赵羽也不再多喝,玉龙又递了银箸过去。
本就是赏月消遣,夜风习习,携香环绕,三人饮酒用菜,漫漫而谈。
看着两人共饮一杯同用一箸,郭展鹏方才真正释然了那晚翻窗之事。
早有听闻国主与忠义侯情同手足,如今果是名不虚传,若是手足兄弟,弟弟护兄长重伤,兄长深夜探望,似也说的过去。
虽说仍有疑窦,但毕竟国主之尊,怎敢多想?心中只得感叹侯爷圣眷优渥了。
“今晚薄酒一杯,全做辞行,明日郭兄无须相送了。”
酒尽更深也该散了,玉龙淡淡一笑,提早说了告辞之事。
截止今日已是处理完了朝中堆积的事务,也将对于刑狱律法的整饬以及规避制度的始建等等事务拟旨一并传回朝中,也着实务须再留了。
这几日寻访,结果寥寥,只大概确定了个大概的方向是向西而行。
恰逢楚安拟了几个面圣的地方时间,其中便有一路西行所必经的晋陵县,又听闻不日丞相嫁女,便定下了晋陵县相见,算算时日也该动身了。
“明早便走?不多留两日么?”
司马玉龙淡笑不语,郭展鹏便恍悟自己失言,不该置喙,更不好留人,只起身躬身拜下:
“楚兄,赵兄,郭某多谢二位兄台了,恭祝二位兄台平安顺遂。”
伸手扶了下人的手臂,玉龙赵羽二人一同起身,皆是淡淡一笑,玉龙含笑道:
“郭兄务须多礼了,日后相见,望郭兄已是治世能臣。”
尽管起身,仍是执礼,郭展鹏望着二人潇洒的背影,心中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人生在世,轻尘栖弱草,何时风雨,难料啊!”
第二日清晨,行至蒲清县外,玉龙挥扇一声长叹,五味却是接口道:
“这个料字吧!一般呢是指,亏钱亏大了!”
伤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的珊珊不解蹙眉,玉龙却是抢先一步含笑反问:
“哦?”
“这回呢,蒲清县我是一文进账没有!反而白贴了千两银票进去,你说我是不是亏大了!”
五味晃悠着小蒲扇,围着玉龙赵羽二人溜达一圈,心道唯一满意的大概就是这个傻徒弟当真没做什么对不起石头脑袋的事。
“贴了千两银票?贴在哪里?”
给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赵羽不解的错开半步,凝视着五味卖关子的模样。
越是这般五味越是不说,满脸写着“你猜”直到珊珊拉了一把他的衣袖:
“五味哥你快说嘛。”
“这秀桃啊,本来等郭县令好了,就要回乡下的,但是捏!郭县令又留她在县衙,我呢,就给了她,千两银票!”
三人皆是陡然睁大了眼眸,看的五味如芒在背心虚的轻咳一声:
“我这不……也是为了谢她帮我照顾珊珊嘛!嗨呀!就是……就是怕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手头紧,感情无价嘛!”
揶揄的轻笑出声,玉龙满脸的:你呀,就是处处留情!惹得五味不满的回瞪,继而嘀咕道:
“为郭展鹏忙前忙后好几天,害!他都那么惨了,也不好意思要谢礼,我可真是亏大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凑成一对呢!”
知道五味只是口头抱怨,玉龙也不多言只一笑置之,珊珊却是若有所思,沉默了下道:
“他们……观念不同,秉性也不同。”
“这个也很难说,皆是善良纯朴之人,也许经此一事后,生了情分也未可知啊。”
说着便回眸与人对视一眼,玉龙暗叹一声自己福气不浅,得一如此投契之人,赵羽亦是报之一笑:
“世事难料,这便要看他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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