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随即想起玉龙之前的叮嘱,手指略微停顿一分,只是适才看了眼铜镜,那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给人看见了怕是会不高兴。
再说……这么大个人了,这点小伤便迫不及待说出来给人听,未免有些过于矫情了。
尤其忆起上回公子给自己上药,更是羞于启齿,赵羽想着左右只是忍着疼,过几日也就消得了无痕迹,何必说出来惹得公子难过。
“真的?”
“嗯。”
将托盘端到床边,赵羽见人伏在榻上撑了身子抬眸看着自己,努力让神色如常,却见那一头墨发随着动作散落身侧,露出脊背上的红肿淤青的伤处。
一时间什么心思都没了,心疼的簇了眉,赵羽忙将东西搁下,坐在床边微微用了点力按在人微冷的肩头:
“我的身手,公子务须担忧,别乱动了。”
司马玉龙虽隐约不信,但自己伤的也不重,想来那些人并无伤人之心,况且自家小羽一向不善扯谎……
这么想着,察觉出一直有几分隐忍的怒意也无意再惹得人不高兴,也就顺着力道趴好,合了眼眸乖乖给人摆弄。
拨弄着那湿漉漉的发丝,赵羽认认真真的以内力一点点将那柔软发丝上的水烘干,这才小心翼翼的摸上脑后,那处已然鼓了一个不小的包。
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棍下去的,这该有多疼?他怎么就没把人护好呢?心疼的眼眶都有些发热,低低“嘶”了一声,以指轻轻触上摩挲着着大小:
“公子可有头痛?晕眩?耳鸣?或有旁的不适?”
“没有,初时有些头痛晕眩,此时若不碰并无感觉。”
忙撤了手,生怕把人弄疼了,到底伤在头上,适才还晕了过去,赵羽仍是不放心:
“当真没有?那碰了痛的厉害么?”
难得听这少言的人唠叨两句,字字句句都是满满的关切担忧,玉龙带着笑意开口,语气里满是宽慰之意:
“一点点而已,真的没事。”
“公子可有伤到别处?”
一面说着,赵羽一面从托盘上以方帕包了冰块敷在那肿起的地方,玉龙会意以手按了那冰包,想看人一眼却又怕掉了冰包,只得闷闷道:
“没有,只这两处,也不是很痛,那些乡民应是并无伤人之心。”
听此一言方才略放心几分,赵羽拂开发丝,看着白皙的皮肤上那三道清晰地淤青,有一道伤痕恰好在后颈一处穴位上,想来晕厥并非是因为脑后的伤。
虽说心安了几分,却仍是心疼极了,恨不能代人挨了这几棍,忙倒了些药酒在掌心搓热了给人揉着,自责的咬了下牙,薄唇紧珉:
“是我护卫不力,才让那些暴民伤了公子。”
声音都有些不稳,玉龙听了就知真在懊恼自责,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无奈的哄着:
“是我不许你动手,怎就怪到你头上了,一群手无寸铁的乡民,若是侯爷当真出手,哪禁得一刀砍得。”
那也该在公子身边护着,这般想着却觉出玉龙不想听他争讲这个,也就只在自己心里记着就是,沉默片刻想着那手无寸铁四字不由无奈摇头,略用了分力道揉了下:
“手无寸铁?公子惯会心软。”
“嘶……”
纵使一句话说的有点不乐意,也没用几分力,玉龙给人说的理亏,也不愿人再想下去,索性恙装吃痛转了人的心思,以肘推了推赵羽手臂:
“轻点。”
当真以为自己一时手重把人按疼了,忙收敛心神轻轻揉着,榻上的人却是又不满起来:
“用点力,痒。”
“是。”
“嘶,轻点。”
“是。”
“往下点。”
一来二去,纵使心实如赵羽这般,也了悟了玉龙是在逗弄自己,不过纵使心里明白,却也乐得给人逗着,一一应下,乖乖跟着人的话的揉捏着,没有一丝不耐。
趴在床上任赵羽将脊背上的淤青红肿以药酒一一揉过几遍,又闹着人将腰上肩上都按了一遍,玉龙这才消停了下来,含了点笑嘀咕:
“这般闹你,也不知道生气。”
给人逗来逗去,那些沉甸甸的心思早就散了个一干二净,此时瞧着玉龙舒舒服服心满意足的被裹在被子里,赵羽心情都好了不少,一口浊气缓缓消散,身上的疼痛也轻了,闻言唇角勾了点笑意:
“为何要气?”
让公子高兴,不是很好么?咽下这些难以启齿的话,暗中擦去了因为适才动作牵动伤处而浸出的满额冷汗,神色如常的起身将手指擦净才在床头蹲下,伸手去拿玉龙头上冷敷的冰块。
冰块消融,已是湿透了方帕,刚刚将冰块拿起,玉龙顺势抬头,微红的脸颊上挂着一道水痕,衬着水润的眼眸竟美的分外惊心,赵羽看的一滞就给了人机会,凉凉的手掌一把扣在颈后,被拉了个踉跄便猝不及防印上了那温软的唇瓣。
“唔……”
眼眸陡然睁大,却很快便乖乖合上,笨拙而又认真的回应着人的亲吻,唇齿纠缠,难舍难分。
被亲到呼吸急促便不由伸了手掌攀上玉龙的肩,手掌刚刚捧了冰,冷的玉龙一个激灵,依依不舍将人放了,又在红扑扑的脸颊上啄了一记:
“行了,你家公子又不是纸糊的,高兴点,嗯?”
“我知道,也从未看轻公子,我就是……”
转了身,低头静静将那滚了一地的冰块拾进地上的方帕里,赵羽沉默片刻,头也不抬的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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