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耽搁却是急坏了洪秀兰父女,二人自赵羽去时便一直在等消息,玉龙倒是对自家小羽放心,多番安慰后便叮嘱全贵照看,自是回百善庄歇了。
左右想着二人也不知全富住所,以二人身法也跟不住魏庆林,纵使急也出不了什么事。
却不料这父女二人皆是难以安眠,待长贵睡后便一直在百善庄外徘徊,直守到魏庆林起身往全富家去。洪秀兰难得聪明一回,以连日扮鬼经验轻了脚步远远跟着,让老父缀在后面,也是魏庆林又累又困,又忧心天亮一路急行才未发现。
匆忙将全富唤醒,短短几句魏庆林便知全富暴露,杀心正起却想到吕家棋所言楚公子提醒他查账之事。
假账不能细查,唯有让吕家棋对楚天佑一行人生疑,才能躲过一劫,也能趁机将几人赶出百善庄。
“你如此这般……事成之后重金酬谢。”
如此一想便将杀机按下低低耳语几句仓促离去。
赵羽本伏在树顶盯梢,看魏庆林进来正凝神注目,却见洪秀兰父女跟来隐在院中一时头痛不已,但人已在院中,阻拦已是来不及,只得任着洪秀兰惊吓全富。
见全富吓得惨叫连连将实情供出,赵羽本不欲出面,却眼看着全富将冲进去的洪老爷打翻在地,既是怕洪老爷出事又是一时义愤小人行凶,毫不犹豫飞身下树,一把制伏全富,将实情尽数问出。
洪老爷急不可耐,赵羽本有几分疑这全富认罪太快,且想着该向公子禀明,劝阻道:
“贸然行事怕有不妥,不如还是先告知公子,以免误事。”
“楚公子本就想要全富为证,若是得知只怕也唯有应允,如今只要带他到百善庄,一切就可真相大白,还有何犹疑?”
虽说许多证据还未落实,但亦能感受洪老爷爱护女儿的一片慈父之心,难免心生不忍。
加之若能提前洗刷少夫人的冤屈,行事也能更加方便,这几日束手束脚毫无寸进,其实自身也是心急,赵羽听此一言也不再辩驳压了全富便往百善庄去了。
不料全富临场突然翻供反咬一口,吕家母子信以为真便要赶他们离开,百口莫辩之际赵羽还欲分辨,便被闻讯赶来的玉龙止住:
“既然如此,也再不便相扰,吕兄,我等告辞。”
自出百善庄,便察觉玉龙隐含怒气,赵羽自责之余怕再惹人生气,也不敢出声,三人就这般一路无话回了长贵家。
一早听闻此事,司马玉龙的确也是有些不快,既是因自己屡屡叮嘱人不可心急却还是如此鲁莽,又是因着洪秀兰父女全然不停劝告,一味心急坏事,简要解释一番全富之事,便不禁出言责备:
“小羽,你此次行事的确莽撞,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守信,尤其是这种污人清白的小人,更是不可轻信,日后定要更加谨慎小心。”
虽是责备,跟人说话却总是不禁放软了声音,本想就此作罢,却看洪秀兰父女二人仍是满脸急切却少见愧色,如此下去怕是还要误事。亲疏有别,却是着实不便直言责备二人,玉龙只得接着话头语气稍严厉几分继续训斥:
“越是局面艰难,便越要沉得住气,步步为营徐缓图之,贸然行事只会让局面愈加糟糕,昨日吕家棋虽未直接接受我的建议去但已有了一分疑心,如今他疑我生事,这分疑心只怕荡然无存,反而愈加信任那二人。”
“如今越发举步维艰,若再未得实证便如此鲁莽冲动不计后果,只会落得一个满盘皆输的下场,到时候怕是永远都无法洗刷少夫人的冤屈了。”
好不容易有所进展却又因为自己的冲动鲁莽功亏一篑本就羞愧,赵羽纵使知道后面几句并非说给自己听的,但被自家公子这般训斥着更是无地自容愧悔难当,都有几分不敢抬头看人,只闷声道:
“公子,我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如此冲动了。”
余光扫过洪秀兰父女被一通话说的收敛了急切,也露出几分愧色,还欲警告几句,但看人愧悔的模样又着实不忍再说什么。
也恰逢五味也为人说话,便也不再责备,想着人又熬了一个整夜,也是心疼:
“好了,没事了,去休息吧。”
“公子,我去跟着全富吧……”
知人着急将功补过,却也不能让人不眠不休如此伤身,玉龙语气温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以扇推推人的胸口隐含催促:
“去休息,等你醒了再去寻我。”
不等人再开口说什么,玉龙便转身一一安排几人或是盯着百善庄或是去寻全富,赵羽见状便知再无余地,只得闷闷的回了房。
几人各自离去,玉龙本想跟五味去寻全富,却又总是舍不得人一直懊恼着,想着人自昨晚连口饭都没吃更是心疼,先让五味稍等,自己去厨房端了些吃食进了侧屋,果然见人和衣而眠。
“公子。”
见玉龙进来,赵羽仓促起身,仍是羞愧低了头,颇有些不知所措,玉龙见人比做错事的小孩还要窘迫难安,实在可怜,抿唇一笑坐在人床畔:
“话说重了,生气了?”
“没有,怎会……”
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哪有资格生气,错愕抬头正好撞进人略带笑意的眼眸中,便知人是拿话逗自己,用力抿了下唇便被玉龙轻轻揉了揉发顶,压低了声线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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