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棋，终归还是没能让人赢了。
说起来委实也是自己不对，明知道小羽这个性子还那般逗弄，把人惹得羞臊半晌，坐立难安，慌乱落了几子就认了输落荒而逃。
心里这般想着，司马玉龙却是怎的也忍不住唇角的笑意，笑容里隐含的意思怕是可以大体上总结为：是我不对，但下回还想如此。
“天佑哥，你想什么呢？笑的这么高兴？”
听得珊珊发问，玉龙试图收敛笑色，却是未果，只想着人昨夜被逗弄的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实在是忍不住，低笑一声勉强敛了心神，却见走神之际手畔画纸上的人像已然勾勒出了下颚颇有几分冷硬的线条。
这……哪是个女子了，画的分明就是……玉龙脸上泛热，只得暗叹一声美色误人，笔下千意总归于了那一人。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画中人。”
信手扯了画纸丢弃一旁，更了张新纸，暂时忍下满腔思念，只细细想着上午在竹林见到的人影，缓缓将影像绘于纸上，刚凝神勾出柔和的面部轮廓，便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
“公子，我回来了。”
抬头将人上下打量一番，玉龙含笑略一颔首，生怕再毁去一张画纸，索性不再看人，低头细细画着。
赵羽见玉龙作画，自不相扰，看天色渐暗，只取了火折子将蜡烛一一点上，又去取了热水来沏上一壶热茶，添入玉龙手畔的茶杯之中。
添茶时，目光却是恰巧落到玉龙的画纸之上，一位温婉女子的模样已然初见雏形，微微有些惊愕，却也有了几分计较，并不出言搅扰，只默默瞧着。
“天佑哥，你这画的是谁啊？”
笑而不语，玉龙最后修饰几笔，这才端了那杯热茶饮上一口，茶水温度正好，带着沁人心脾的回甘，含笑看了自家小羽一眼，不知是否因人亲手所泡，茶香格外醉人。
直把人瞧的脸上泛红低了头去，司马玉龙才收了目光挑眉轻笑：
“我画的，自是我梦中的天仙啊。”
“啊？难怪天佑哥刚才笑的那么开心。”
一声天仙，三人反应各不相同，玉龙眼中却是只有赵羽那无奈又纵容的一笑，似是并不在意的模样，原本的兴味忽然便去了大半。
却也不细究，看五味探头探脑，玉龙索性转了了画纸，递到五味跟前笑问：
“你看我这天仙画的，可及得上你那美女图？”
五味定睛一看，却是大惊失色：
“你闲得没事，画那个洪秀兰女鬼干嘛呀？！”
此言一出，玉龙侧目看向赵羽，恰巧撞上人的目光，不禁一勾唇：
“今日吕老夫人捣毁洪秀兰坟墓时，虽未开棺椁，但我于竹林中见到了她。”
话音一落，赵羽看着人含笑的眼眸已是了然，听五味吵吵闹闹说什么女鬼厉害，也觉有趣的紧，一笑置之只回他家公子：
“果然如此。”
二人皆是了然轻笑，惹得五味不满：
“你们就别卖关子了！到底问么回事呀？徒弟呀，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与人心照不宣，自然快意，玉龙无心多谈，更怕五味多话走漏计划，冲赵羽一瞧，赵羽当即会意：
“不怕太阳的，自然不会是鬼，至于旁的……我家公子不会说，不如你猜猜？”
五味自是猜不出来，索性一把抱了玉龙便要撒娇耍赖，被赵羽拿眼刀一下下削着仍不自知，惹得玉龙朗声大笑，以扇点点五味肩上：
“不说，你自己猜。”
气咻咻松了玉龙，五味拿眼使劲儿瞪了瞪这两个卖关子的男人，小声嘀咕：
“我就说你们两个绝对是，暗通款曲！”
“丁五味……”
放弃了教五味暗通款曲不是用来形容背地里的金钱交易，赵羽只冷冷叫人一声，双手漫不经心的一捏拳，指节噼里啪啦作响，五味当即秒怂，转身就跑。
这一幕着实有趣，看的玉龙笑意更甚，以扇点了点赵羽握在一起的双拳：
“侯爷好威风呢。”
只一句话，适才威风八面，目光如刀的赵侯爷气势瞬时消了个一干二净，给玉龙说的脸都有点泛红，低声道：
“唬他一下罢了……怎能由他浑说。”
眼瞧着威风凛凛的猛虎变做了小猫儿，玉龙实在心里喜欢的不行，若是两下无人，真想亲上一口，只是碍着珊珊在场，只得忍了，恰好珊珊也忍不住打趣：
“这五味哥啊，就怕赵羽哥，但偏偏赵羽哥就听天佑哥一个的，还真是可怜。”
“自当如此。”
看人仍是简言，短短四个字说的一派理所当然，玉龙又是忍不住低笑，半晌才徐徐收了笑意，正色道：
“珊珊，劳烦你跟府里的丫头侧面打听一番，这小香，长富，全贵三人平素的为人，以及在洪秀兰生前跟她关系如何。”
跟伺候的丫头们攀谈男子自然不便，珊珊亦是义不容辞，略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匆匆而去，人的衣玫尚未完全消失在门口，玉龙便侧身在赵羽脸颊上微微泛红的地方一啄，直亲的那片红晕染了大片。
赵羽又看眼门口，颇有些心有余悸，压低了声劝着：
“门还敞着，公子别……”
“不许我亲？”
言辞颇有些不讲理，赵羽听了不由看向玉龙亦是绯红的面容，给人温温软软的目光包裹着，便怎的也说不出个不字，想着左右也没给人瞧见，只得无奈低笑：
“许……公子怎得都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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