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平王府几百号下人跪了一地,这王爷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怕是一个都逃不掉。
乔厉啊乔厉,你昨晚不是说自己能回去的吗?
俞成心里也是有担心的,他跟在唐渊后面进了王爷的寝殿里,太医院的人和府上丫鬟见到唐渊进来,放下手头的事情又跪了一地。
“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他怎么样了?”
乔厉躺在床上,脸色不是太好,紧裹着被子发抖,一看就是冷水激的发烧了。
太医收了他的药箱,回道:“王爷福大命大,呛的水已经吐出来了,发烧是正常的,臣已经开了一帖退烧药,方才也给王爷服下了。”
乔厉到底是身子壮实,刚才还蔫巴巴的,喝了药之后现在浑身出汗开始蹬被子了。
“王爷到底是怎么落水的,昨晚服侍的人是谁?郡平王府那么多人连个主子都照顾不好,干脆都换了吧!”唐渊心浮气躁的往椅子上一坐。
一个屋子的人除了俞成和那个拿剑的近侍全跪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面上说的是换下人,谁知道吩咐下去会不会都被咔嚓了。
俞成抱臂看着唐渊的后脑勺,这唐渊年龄不大,脾气还真不小,乔厉落水干别人什么事,还不是他昨晚沾花惹柳让人给灌多了,自己往御花园水池子里跑,更何况现在不是没大事吗,要是因为这破事处决了一府的人,简直是滥杀无辜。
屋里一时间太安静了,就听到乔厉躺在那哼哼唧唧的,唐渊转头:“他说什么呢?”
太医一骨碌爬起来,附耳在乔厉身边听了一会,继而皱起眉来,有些费解,“这……回皇上,王爷这是病中呓语,只是……臣没听懂王爷说的是什么,好像在说哪家小姐,还有什么鸡……”
唐渊往乔厉的床上多看了一眼,俞成心叫不好,乔厉以前在群里可没少语出惊人的开车,别烧晕了再说出什么胡话来。
趁唐渊还没开口,俞成抢先一步道:“皇爷,这听人梦话我最在行了,我给您听听他说了什么?”
唐渊那奇怪的眼神直接从乔厉的床上落到了俞成的身上,看着他走到床边,俯身仔细听了会。
乔厉睡梦里非常不安分,两只手攥着被子使劲往下压,嘴里断续地说:“小姐姐……P城……你跟我一起就行……”
“三级头……拿好”
“空投……空投,我找个车……”
俞成差点没一口血给自己吐晕过去,梦里吃鸡带把妹,看他身子是好的很!
一抬头,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俞成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倒是拿剑的那人开口说:“我看王爷唇色发紫,还有些胡言乱语,确定没有中毒吗?”
俞成嫌弃地哼了一声,小声嘀咕:“我看他不是中毒了,怕是在开车跑毒呢。”
“何为‘跑毒’?老臣在宫中当值多年,还从未听闻这是什么意思。”
俞成吓了一跳,他说的那么小声这老家伙也能听到,见唐渊一直看自己,他只好说:“我的意思是……王爷身子安康,没有中毒,正常梦话、正常梦话。”
“既然没什么大事,找人先照顾着吧,朕还有事处理,等他醒了再说。”唐渊每天政务压身,光是折子都能看一天,哪有闲空看看这个王爷,瞅瞅那个王爷,看乔厉没什么大事,他一早就想开溜的。
刚出了房门,就看到郡平王府的大院里架起了几十个刑凳,府里的男子全被拉过来摁在上面,女的则被带到后院去了,说是一起杖毙,院子里像是阴曹地府一样鬼哭狼嚎的。
唐渊驻足,哭闹声喊的他头疼,转头给拿剑那人说:“影踪,让刑部的人来看看吧,昨晚是当值疏忽还是别的原因都交由他们处理,无辜的人就不用牵累其中了。”
“是。”
俞成偷瞥了一眼唐渊,还算他有良知啊,又瞥了一眼拿剑的,原来他叫“影踪”。
他看别人,殊不知别人也在看他,还没来得及跟着唐渊一起出门,从刑凳上挣脱出一个人,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保护皇上!”
用不着旁人动手,影踪一脚就踹飞来人,将他踹到好远,趴在地上五六把剑对着他。
“皇上,皇上饶命!小的、小的知道昨晚是谁害了王爷,小的知道!”
他隔着唐渊几米远,头都磕破了,想必是被这阵仗给吓得不轻,伸手一指,“就是他,昨晚与王爷在一起的人就是他!”
俞成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这个人指的就是自己。
这是什么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啊?
俞成反问:“我?”
“没错,昨夜寅时我扶王爷回府,路上遇到他,他说他与王爷是旧识,想与王爷叙旧,就将小的遣走了,谁知……谁知他竟然加害王爷。”
“你不要乱说啊,谁加害你家王爷了?没凭没据的,你这罪名可给我扣大发了!”
这人说话就跟米饭里拌鱼刺一样,大体上的事是有发生过,可里面瞎编乱造的东西足以卡人喉咙,要人性命。
“皇上明察,小的亲眼看到的,此人与王爷落水之事绝脱不了干系!”
俞成无奈到说不出话,原来这封建社会里还真有开口一句话,细节全靠编的诬陷啊。
唐渊的不悦全都写在脸上了,他那好看的剑眉拧巴着,脸色比听到乔厉落水消息时候还难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就是编吗,谁不会似的,俞成在唐渊脚边跪下来:“皇爷明鉴,昨晚我确实见过王爷,不过这是个巧合。我本意去御膳房给皇爷拿吃的,但自我醒来记忆就不太好,绕了一圈在宫里迷路了,不知怎么就跑到偏门去了,看到被丢弃的丧物就过去看看,谁知道这位大哥扶着酩酊大醉的王爷从偏门往里走,一看到我还以为是鬼呢,吓得就跑了,我追都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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