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正对着门,袁放一抬眼映入眼帘地便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傅晋南脸颊凹陷,瘦得有些脱相,袁放一时有些不敢认。
袁放抬起的步子顿了顿,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护工见袁放进来,看了关池一眼,关池给他使了个眼神。护工向袁放点了点头,也跟着关池一起退了出去。
袁放走进才发现被子掩盖下的傅晋南手脚都被绑缚在床上,这一幕让袁放心里涌起隐秘的快意,就好似报复了傅晋南一般。
袁放一手撑在床沿,一手附上傅晋南那张病中依旧不掩英俊的脸。
“傅晋南,被绑的滋味如何啊?”
没人回答他,傅晋南似乎是陷入了梦魇,紧闭的双眼,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呼吸有些紊乱。
袁放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勾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他烟瘾突然犯了,掏出烟的那一瞬间又意识到这是哪里。只能抽了一杆出来,夹在指尖,放到鼻尖轻嗅。
袁放本来是不准备来的,但他又实在想见见傅晋南要死不活的样子。他顾及袁振和薛敏没向傅晋南动手,但他却无论如何也原谅不了傅晋南对他做的那些。
袁放靠在椅背上,夹着那杆未点燃的烟看着傅晋南。他似乎没有醒的意思,袁放本意是来嘲讽傅晋南几句就走,但他突然觉得这事办得真是傻|逼。性致没了,扔了手中的烟,起身就想走。
“哥?”
袁放维持着半弯不弯的身体,看着傅晋南的眼眸从恍惚到震惊最后到痴迷的转变。见袁放没回答他,傅晋南喃喃出声。
“原来这是梦啊。”
袁放又坐了回去,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看着傅晋南那张病态却又勾人的脸,一时怒气上涌。他伸手掐住傅晋南包着纱布的手腕,使了大力。傅晋南顿时“嘶”了一口气,见此,袁放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疼吗?傅晋南。”
“哥,你真的来了。”傅晋南并未喊疼,也未叫袁放住手,他的眼神勾勾缠缠。久未说话的嗓子有些干哑,却意外的低沉得更加撩人。
袁放又使了力,那双瞪着傅晋南的眼睛恍惚冒着火光“问你呢,疼吗?”
“哥哥,我疼。”
“傅晋南这就疼了吗?这可不及你对我的万分之一。”
那纱布渗了红,袁放的拇指上也沾了一些。袁放收了手靠回椅子上,伸舌舔掉沾上的血迹。
傅晋南见袁放这动作,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他哑着声说“哥,见到你真好。”
袁放冷哼了一声,说:“我来看你死没死。”
“那让哥哥失望了,没能死成。”
傅晋南收回看向袁放的眼神,平躺着,眼神无焦无距。
“傅晋南,我不管你又向闹什么幺蛾子。自杀?亏你做得出来,只是请你要死死远点,别脏了袁家门。”
说完,袁放起身向外走去,傅晋南这会儿转头看到的又是袁放那样的背影,他心里一阵抽疼。
“袁总,这就走了?”
关池见袁放出来就迎了上去,又挽留了一句。
“袁总,要不再坐坐?”
“不了。”
目送着袁放离去,关池推开病房门就见傅晋南呆滞的躺在床上,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好起来。
见袁放之前傅晋南至少有时会接关池和魏云的话,那天之后,傅晋南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魏云把一切方法都使了个遍,却不能让傅晋南开口说话,哪怕是一个字。
但傅晋南不再自残轻生,医生也撤了傅晋南的约束带。傅晋南有时候会躺在床上睡觉,有时候回坐在床前发呆。
“我还以为他真这么好心来看晋南,没想到他|妈的来干的不是人事。”
关池虽然不知道那天袁放和傅晋南说了什么,但是他能猜到无非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不然傅晋南的病情不会越来越恶化。听着关池的话,魏云也还叹了口气。说:
“袁总还不知道晋南的病,他……”
“这跟知不知道晋南的病是两码事,但凡是个人见到晋南这副模样都会起恻隐之心吧,至少话不能说得那么难听。我是早看出来了,这人他妈的就是没有心。”
他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晋南对他的用情,看不见晋南的心。
“还是我去找他谈谈。”
这次关池没阻止魏云去找袁放,一是傅晋南这里确实需要袁放,二是他不想见到袁放那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别扭,这件事也怪他没有事先和袁放说清楚。袁放知道晋南的病,就算是不来,也不会说些刺激晋南的话。
想着,关池烦躁的抓了抓头,他妈的袁放做的屁事,与他何关。
“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可没那么好对付。”
魏云点了点头,又拍了一下关池的肩,转身向傅晋南的病房走去。
魏云在第二天就去找了袁放,意料之中的他并没有见到袁放的面。只因他说他是傅晋南的朋友就被拒了,一连几天,魏云根本无法见上袁放。
“还是没见到?”
关池把饭给傅晋南盛了放在他身前的小餐桌上,就看见魏云推门进来。
魏云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就在沙发上坐下,他实在是太累了。
关池看着傅晋南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菜就往嘴里塞,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慢慢咀嚼。
关池一直觉得傅晋南这跟着感觉夹菜也是个特技,因为傅晋南的眼睛根本就没落在过碗上哪怕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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