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怎么还没醒,他不会也……”
“不会,医生刚检查过,只是睡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
傅晋南听到了莎姨的抽泣声,听到了袁放沙哑阴沉的声音,他慢慢地睁开了眼。莎姨见他睁了眼,含着泪水笑了笑,说:
“二少醒了,谢天谢地,二少没事……”
傅晋南疑惑地看着拉着他手的莎姨,他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
“怎么了,你们这是……”
他只是盯着莎姨问,不敢多看袁放一眼。
只是这次不单是袁放,莎姨也沉默了。他还是忍不住看向袁放,袁放憔悴的脸让他心惊,他何时有过这般模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他又左右看了看,问:
“我妈去哪儿了?”
他记得昨天和薛敏聊天聊到了深夜,后来他就睡着了,薛敏一大早去哪儿了?没人回答他,莎姨低着头流着泪不说话,许久袁放才叹了口气说:
“阿姨没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傅晋南此时真有些发懵,什么叫没了,他一时竟什么也理解不了。
见此,袁放又加了一句。
“薛阿姨,你妈妈她……自杀了。”
傅晋南感觉到有人在他心上捶了一拳,胸中一阵钝痛,脑子一瞬间清醒了。
“你说,她没了?”傅晋南蹒跚地走到袁放面前,抓着袁放的衣领,厉声质问。
“你骗我,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只是在报复我是不是?”
“她怎么会没了呢?”傅晋南头点在袁放的肩上,无声地颤抖着。
莎姨看见袁放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忙把傅晋南拉开,扶他到沙发上坐下,蹲在他面前轻声说。
“夫人走了,吞了过量的安眠药,你喝的水里也有,但是不多。我们早上发现的时候,夫人已经走了,我以为你也……还好,还好。”
“她为什么?”过了许久傅晋南才痛苦地出声。
没有人回答,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薛敏只是选择了袁振,而抛下了傅晋南。这个事实对于傅晋南来说,太过锥心。
待傅晋南稍微平复了一些,莎姨才带着傅晋南去见薛敏最后一面。
薛敏躺在她和袁振的卧室里,神色安详。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那套,许是莎姨后来给她换上的。
傅晋南不知道,薛敏是抱着袁振的骨灰躺在傅晋南身边走的。不会有人告诉我他,他如今已然是承受不起。
傅晋南走到薛敏的床边,轻抚她安详的容颜,她似乎只是睡熟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声不吭地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这世上,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没了你,又没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傅晋南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问了句为什么,之后就一直跪在薛敏床前,一动不动。
袁放让莎姨把薛敏给傅晋南写的信交给他,傅晋南这时才动了动手,接过那封沉重的信。他缓缓地展开,上面是熟悉地笔迹。
“孩子,不要难过。妈妈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我爱他,一刻也不想离开他。也许我还能再活二三十年,可没有他,活着就是死了。
你要好好的,找一个爱你的,你也爱的人过一生,她会替我照顾你,你将不会孤单。
照顾好自己的同时也要照顾好你哥,以后你们俩要相互扶持。儿子,妈妈爱你。”
傅晋南看完之后,静了许久才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跪久了的腿有些麻,一下没站稳,踉跄地撞到了墙上。
袁放抬了抬手,最终什么也没做。冷着脸说道:
“阿姨也给我留了一封信,她说今天就把她火化了和爸葬在一起……你要是没意见,我就让人上来……”
“不用了,我抱她下去。”傅晋南打断了袁放的话,袁放愣了愣,抿紧了唇。
傅晋南一路上都抱着薛敏,直到亲手送她进了火场。
袁放抱着袁振的骨灰盒,傅晋南抱着薛敏的。他们一起将他们放进了墓地里,眼看着他们离他们而去,心里似乎也跟着空了一块。
袁放和傅晋南都没有流泪,肃穆地站在那里一直待到了晚上,期间两人就如同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交流。
回程的路上林伯开着车,傅晋南和袁放占据后座的各一侧,连衣角都碰不到一起。
“爸说过他名下的不动产都归阿姨,阿姨走了,也就都归你。但是,老宅你不能拿走。”
袁放顿了顿,继续说:
“开个价吧。”
傅晋南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睛,转头看着袁放,说:
“不用,那本该属于袁家,属于你。”
“嗯。”袁放也没有客气。
傅晋南在袁放看过来的一瞬间收回了视线,看着脚尖,想了想试探着说:
“今晚……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就搬走。”
“好。”
林伯在前面开着车,没有插话,莎姨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如今袁振和薛敏走了,袁放和傅晋南本来岌岌可危的关系更是没有了联系。
“明天我会叫周律师过来,爸的遗嘱,股份转让……全部一并办了。”
袁放过了一会儿冷静的开口说,听着袁放毫无波动的语气,傅晋南心脏刺痛了一下。他鼻尖有些发酸,低低地说了一声“好”。
傅晋南阖眼将头抵在窗玻璃上,忍着心中的剧痛,贪婪的呼吸着也许带着袁放的空气。
到了家两人下车,袁放去了前面的别墅,傅晋南没有跟过去,自己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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