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家宴,对于袁家的四个人来说,迟来了十几年。
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那是袁放心中家的样子。
袁放转头的一瞬间瞥见袁振眼角微红,那一刻袁放真正的释然了。
在袁振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能得到儿子的原谅,能看到一家人相敬相亲,他将不会走得遗憾。
“晋南,你一个人喝酒?”
袁放洗完澡出来,到楼下厨房准备倒杯水喝,不想就看到傅晋南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自斟自饮。
“哥”傅晋南听见声音,回头叫了一声。
“心情不好?”
傅晋南倒了杯水走到傅晋南对面坐下,傅晋南笑着摇头。
“是因为心情太好,睡不着,借酒精催眠。”
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酒。
“我妈酿的那壶,要喝吗?”
袁放想起今天尝到的那味儿,心有些痒,仰头喝完那杯水,把杯子递给傅晋南。
傅晋南给袁放倒了一杯,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
“哥,干杯。”
傅晋南和袁放一起举着酒杯碰了一下,饮尽。
袁放点了根烟,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微仰着头,眯着眼。轻轻地问:
“晋南,有喜欢的人吗?”
傅晋南转着手里的酒杯,撑着脑袋望着袁放。在袁放看不到的地方,眼神肆无忌惮地在袁放身上逡巡。
他听着袁放的问话,想也不想地看着袁放回答道:
“有啊,有很喜欢的人……我很爱很爱他。”
眼神闭着眼,没有看到傅晋南痴迷的眼神。
“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他不知道。”
袁放顿了顿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向她表白呢?”
“不能表白。”
“为什么?”
“他……”傅晋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袁放等了等没等到答案,睁眼疑惑地看向傅晋南。
傅晋南见袁放睁开了眼,忙低下了头,找了个看似正常的理由。
“他要订婚了。”
袁放摁灭了烟蒂,随口问了一句。
“我认识她吗?”
“你认识。”
袁放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即又不着痕迹地“哦”了一声。
没再继续问下去,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完,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傅晋南身侧拍了拍傅晋南的肩。
“早些睡。”
“嗯,哥,晚安。”
“晚安。”
袁放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他站在楼梯上望向在暖黄的灯光下有些落寞地背影。
眼眸深深,若有所思地道:
“傅晋南,你可别让我对你失望……我的原谅只有一次……”
傅晋南自然是没听见袁放的话,他把桌上的酒杯收去清洗完后,昏昏沉沉地走回卧室栽进床里,一夜无梦。
袁放和傅晋南在袁家待了一周,袁放陪着老爷子看报下棋,傅晋南就陪着薛敏种花栽树。
每次傅晋南和薛敏脏兮兮地从外面进来,都要被那悠闲地两父子嫌弃。
傅晋南会故意把手上的泥抹在袁放的身上,袁放会佯怒地骂傅晋南几句,但也不会真的生气,捉着傅晋南就去洗手间让他洗干净。
袁振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但医生却说这只是表象,内里已经枯竭了。
平静的日子终将会远去,七天后袁放和傅晋南不得不回归工作,那七天就好似昙花一现。
“田总早。”
傅晋南在公司停车场遇到田古,率先打了个招呼。田古提着公文包,一手插着兜,依旧是神色温和地对着傅晋南说道:
“晋南回来了啊。”
傅晋南走到田古身边,错开一步跟着田古上了电梯。
“刚升主管就翘班,胆子不小啊。”
田古笑着对傅晋南说,傅晋南也听着田古话中的揶揄,顺着竿子往上爬。
“都是田总体恤下属,为了弥补这几天的缺勤,我一定为田总鞍前马后,必定为工作鞠躬尽瘁。”
田古闻言大笑起来,手搭在傅晋南肩上。
“不必给我表决心,认真工作就是最大的回报。”
说着傅晋南工作的楼层就到了,傅晋南下了电梯,目送着田古离开 。
傅晋南被安排在宣传部,全公司上上下下在傅晋南做田古秘书的时候就和他们打成了一团,他倒是不担心有人会给他穿小鞋。
“傅主任来啦。”
傅晋南新招的助理正站在傅晋南办公室门前给他问好,傅晋南闻言,一边推开办公室门,一边打趣道:
“你这样叫我,给人的感觉就是我是副主任而不是正主任。”
助理是个小姑娘,一时有些纠结。
“可是傅主任就是傅主任啊,难不成您改姓郑了?”
傅晋南扫了一眼办公室,简洁明亮,不错。他也不逗小姑娘了,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道:
“傅主任就傅主任吧,你把需要我看的文件整理出来,泡杯咖啡,不要奶不要糖。”
“好的,傅……主任。”
替傅晋南关上办公室门,离开做事去了。
“喂,哥,你到公司了吗?”
“还没有,什么事?”袁放在手机那头问道。
“哥,你今晚有应酬吗?”
“今晚有没有行程安排……”
傅晋南听见袁放在那边问曲秘书,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等待着答案。
“今天没有。”
“哥,那我今天能去你那边吗?我今天没什么事,下班早,过去给你炒几个菜吧,老吃外面的东西不好……”
“行,你过来吧。”
“好的,哥。”
傅晋南的声音里已经掩饰不住的雀跃,袁放听了跟着笑了笑就挂了电话。
傅晋南摸出袁放给他的钥匙,贴在胸口,喃喃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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