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学习的压力有多重，杨燕始终没有放□□能训练，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的杨燕每个月会从杨勇手中拿走一份不断调整的训练计划，按部就班的杨燕不仅仅没有落下坚持了一年多的训练，就连毛笔字都没落下，而每当被题海战术压的喘不上气时，拿出大本的杨燕都会在沉静中找到那份平静。
新年过后，初七就离家的杨燕走进教室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悬挂在班级的倒计时牌子，扫了一眼身边同学明显抽抽的脸，暗暗鼓劲的杨燕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三月、四月、五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瘦的杨燕把周慧、徐栋、杨勇心疼的够呛，算算时间，还有近两个月才高考的三人按捺不住了，第一时间找到老师要了课程表的周慧转身回到单位，请假，还是请三个月假。
一个做饭一个送，为了杨燕搬到镇上住的杨勇每天清晨六点会准时来到三中大门口，在门口把饭盒交给杨燕后，带走前一个饭盒。
早中晚外加一顿夜宵，总算止住了杨燕消瘦的速度，随着考试的时间一天天临近，一直稳步前行的杨燕终于出现在了浮动。
这样的浮动让老学究的班主任一直提着的心咣当一下落下了，大手一挥，让杨燕回家过周末，看着背着书包离开学校的杨燕，端着大茶缸的老学究笑了。
一直稳定的杨燕其实在老学究的眼中是个极其沉静的孩子，对班上每个孩子都极其了解的老学究明白杨燕的沉静跟幼年的遭遇有关，不是没想过找杨燕谈谈心，可仔细观察后，老学究放弃了，并不是不担心，而是老学究看的很清楚，杨燕对自己的人生有着很明确的规划，虽然不清楚这个规划是什么，可对于老学究而言，只要有目标就好。
离开学校的杨燕没有去周慧家，而是直接回到了五顶山，寂静的小院内，因为主人长久的离开而显的有些寂寥，打开房门，走进房间，放下书包的杨燕挽起袖子点火烧水收拾房间。
等到满头大汗的杨燕把所有的房间规整一新时，提着饭盒的杨勇也回来了，没有追问也没有探究，只是轻轻摸了摸杨燕的头。
无人打扰的周末，同样沉默的父女俩彼此陪伴，当周末晚上，把杨燕送回学校，独自离开的杨勇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1997年7月7日，杨燕在杨勇、周慧、徐栋、闵海洋的注视下走进了M县的考场，很快消失在视线内的身影，收回目光的闵海洋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和煦，抬头看看头顶早早升起的大太阳，皱了下眉头的闵海洋心底升起一丝担心。
昨天晚上才赶到五顶山的闵海洋看到杨燕后，除了担心还是担心，身高已经一米六五的杨燕体重仅有八十七斤，这让好久没有看到杨燕的闵海洋狠狠的皱起了眉头，也第一次对杨勇露出了一丝不满。
“二勇，燕子准备考哪？”
耳边响起的询问，杨勇揉了下眉心，“海工。”
咚的一下，瞬间瞪大双眼的闵海洋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勇，“你说哪？”
再次平静的重复了一遍的杨勇让闵海洋顿时一阵好气，伸出手指头用力点了点杨勇，“那去年为啥不去，名额都有了，你拒绝个啥，有你这样当爹的吗，你看看孩子都熬啥样了。”
压了一晚上的怒火瞬间迸发的闵海洋惹来杨勇没好气的白眼，“燕子自己不想，我能按着她去？再说那是啥地方，你别说你不知道。”
被杨勇噎了一下的闵海洋心里虽然明白杨燕的选择其实是最好的，可还是又心疼又生气，跟拉磨似的在学校门口转了半天才被已经了解内情的徐栋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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