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冉乐拍了拍厄齐尔肩膀，他见方素素呼吸均匀，面色如常，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从目前来看，是没有问题的，具体等检查完再说。”
涉及到方素素，厄齐尔严肃的像一位大夫。
“我没事，不需要检查。”
方素素冷着脸，“我不需要你们送。”
“你哥在楼下等着你了，我帮你送到楼下好不好？”
厄齐尔面带微笑，强行推着轮椅，坐着的方素素冷漠的看着厄齐尔的举动。
“素素，你没事吧。”
方大强快步上前，见妹妹并无异样，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你快去工作吧。”
方素素摇着头，平安镇的好工作难得，她多少人惦记着哥哥的位置。
方大强看了眼厄齐尔，见他点头后，才出声，“好，我把你送上去后，我就去上班。”
“等晚上回来时候，我会把新保姆带来，这次你别再骂跑人家了。”
方素素没有说话，她已经骂跑三个保姆了。
平安镇当保姆的，男女比例相差不是很大，女保姆并不是满地走，很多人都知道方素素骂人很厉害。
经过三名女保姆的反馈，方大强能找到女保姆很不容易了。
“我走了，千万小心。”
把妹妹送上楼后，方大强看似在跟妹妹说话，实际上一个劲的看向厄齐尔。
厄齐尔冲着方大强做了一个ok的手势，轻轻把门带上。
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隔壁几间房的人，被疏散还未回来。
“我哥的工作，是你帮忙调动的吧。”
方素素背对着厄齐尔，她静静的看向窗外。
“还有，每次我哥带回来的东西，都是你给的吧。就算我哥生了职，也不可能每天拥有那么多物资。”
“上周来巷子口收活老鼠也是你安排的？我哥抓老鼠特别擅长，我跟他开过玩笑，要是能用老鼠肉换猪肉就好了。当时你也在场，第二天巷子口就来人收活老鼠。”
“你说你为了什么？”
“我就是一个残废，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这样吧，你想要什么，想我要做什么，直接说。我无条件帮助你，你只要答应我，什么东西什么事做完之后，你消失在我的世界。”
“对了，那名牺牲的队员，也是你安排保护我的吧。”
“因为我一个残废，牺牲一名精英，厄齐尔，你罪大恶极！”
方素素一连串的话令厄齐尔措手不及，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比较隐蔽，没想到都被眼前这个女孩看在了眼里。
“是，这些都是我做的。”
没有选择继续隐瞒，厄齐尔打算把话说开了，“收活老鼠，是队里需要用的，我以权谋私，将收购地点安排在巷子口。”
“安排来保护你的人，我救了他三次，他说他必须要报答我，我就把他安排在这里。他是伤退，一切符合流程，我雇佣他，我会照顾好他的家人。”
厄齐尔说完后，方素素陷入了沉默，她不知道厄齐尔的具体职位，但凭他所做的一切来看，他在护卫队或者说在平安镇的地位并不低。
“您这么大的人物，能图我什么？”
方素素眼中充满着疑惑，她始终搞不懂为什么，她以前相信爱情，现在不相信，她觉得厄齐尔是不可能因为喜欢所以才来照顾她。
喜欢上一个嘴巴恶毒，浑身瘫痪的女人？
这个男人脑子不正常吧！
“我不图你什么，你没有东西值得我去图谋，我啊，就是看到你会想起一个人。”
厄齐尔面带笑容，他在福利院的时候，有一段艰难的日子，那段日子里有一个坚强的小女孩陪伴着他，才让他乐观的活下去。
“谁？”
方素素不解的问道，她的身下突然开始滴水，“滚！马上滚！赶紧滚啊！”
“没事没事。”
厄齐尔翻箱倒柜，找出尿布，手忙脚乱的走过去。
“求你，求求你，不要过来。”
方素素带着哭腔，“求你，求你，求……”
厄齐尔用自己的外套盖住方素素的脸，为她换衣物。
换好后，方素素眼神空洞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厄齐尔坐在一旁，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你知道吗？”
“我不想活着，一点都不。”
方素素用干涩的嗓音，毫无感情的说道。
“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想活下去。”
厄齐尔猛地抬头，他能想象到，一个身体健全的人，突然浑身瘫痪，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
“如果你是我，你绝对不会让我去死。”
没等方素素说什么，厄齐尔又补了一句。
“呵，为什么？”
如果是他哥说这话，她会相信。
“你眼睛很像一个人。”
厄齐尔继续之前的话题，“我有一个小伙伴，她很善良，对每个人都会微笑。以前我尿床，没人愿意跟我玩，就她愿意。记得有一次，我又尿床了，结果是她帮我把床单洗了，那时候才四岁啊，你说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可惜我忘了她长什么样，我只记得她的眼睛很亮很亮，还会笑。”
方素素猛地抬头，看向厄齐尔，声音颤抖的说道，“阿……布？”
厄齐尔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方素素，“呶呶？”
“不……不是的。”
方素素浑身发抖，缩着头，企图用边上的外套遮住自己的脸。
“是你？真的是你！”
厄齐尔拿过外套，捧着她的脸，再三观察她的眼睛。
“错不了，你的眼睛依旧很亮，只是不会笑了。”
“不是我，不是我。”
方素素颤抖着身子，声音很小。
“真好，原来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不是没有理由的。当然，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反正就是喜欢。”
厄齐尔笑的跟孩子一样，“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
“我眼睛被开水烫到的时候，我还问你，以后我要是看不见了该怎么办，你说没事，我看不见了，你就当我的眼睛。”
嘴上说着很久之前的事情，厄齐尔笑的很开心，如果不是六岁那年，方素素跟她哥哥被两个家庭领养，他们应该会在一起生活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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