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周连奎就是个色鬼，早就倒在了川岛惠子的石榴裙下。
黄金标笑了笑点了一根香烟，他抽了一口，没有说话，和日本人合作做生意没有关系，但是做汉奸他没有这个胆子。
人还是要现实点，除了钱和女人，其他都是扯淡，说不定哪天挨枪子，他有预感，这个周连奎活不长。
即便林亚樵不收拾他，也会有人收拾他。
力行社特务众多，但你总有落单的时候，一旦落单，很容易被人盯上。
“乔欢。”杜飞站在二楼向乔欢挥手，他喊叫的声音很大。
乔欢听到声音，莞尔一笑，美到极点，她很快踩着楼梯开始往上走。
“乔欢，乔老大的女儿竟然跟这个臭小子来这里听评弹。”四个人惊掉了下巴。
“他妈的这就是情敌呀。”周连奎差点一掌拍在桌子上。
黄金标像不认识杜飞的那样，这个狗日的真和乔欢勾搭上了，那要是乔老大知道了，岂会放过这小子。
“难怪不见杨柳倩。”黄金标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杜飞和乔欢。”川岛惠子嗅到了危险，这两个人要是混到一起，那简直就更加可怕了。
“看来周宏昌说的对呀，杜飞是上海滩的威胁。”郑啸林也感到了不安。
一个混蛋，几天突然变了个模样，想不让人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杜飞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们找不到答案，没人可以给出这个答案。
第一个倒霉的周宏昌都搞不清楚啥原因。
乔欢很快就坐到了杜飞的对面，她微笑着把包放在桌子上。
“没有想到，你上班和下班完全是两个样。”
“你上班和下班是一个样子吗？”乔欢白了一眼杜飞，仿佛她过来就是和杜飞吵架的。
“对了，你没有班上，你连字都不认识。”乔欢继续出言不逊。
“不识字，但是并不代表我不讨人喜欢。”杜飞厚颜无耻。
“你想追我，为何半路却又接受了黄总长给你的女人呢？”乔欢的问话很直接，而且有些咄咄逼人。
直接说的这么直白，让杜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如果我说，男人都有三妻四妾这样的话，你会相信吗？”杜飞怯声问道，乔欢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
“相信，因为男人们都这样想。”乔欢很不屑。
“我就知道你会相信的，其实呢，我当时是迫不得已，不过杨柳倩也是苦命的女人。”
杜飞并不是想解释，说的只是实话。
“苦命女人很多，满大街都是，你难道个个都娶来当做老婆，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救世主。”
“嗯，没错，我就是救世主。”
杜飞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然后他就看到乔欢的抿嘴偷笑了。
“笑了，笑了，笑的真好看。”
乔欢确实被这个脸皮厚的家伙给气笑了，说他是个傻子，可他偏偏又不是。
回家吃饭的时候，乔欢听父亲说了，有个二愣子跑到了虹口居住区把一个叫黑川的日本浪人给打了，而且是脱下裤子打的光屁股，当时她正在吃饭，竟然喷了乔老大一脸饭米粒。
“听说你打了一个叫做黑川的家伙，只是为了你弟弟杜明吸食鸦片的事情。”乔欢转移了话题。
“可不，我告诉你，那狗日的黑川敢逼着我弟弟吃福寿膏，我进去后，一把抓住他，当众摔了个狗吃屎，那货被我打的破腚百出。”一提起打黑川，杜飞瞬间就骄傲起来了。
“那叫破绽百出。”乔欢笑着纠正。
“我打的是屁股。”杜飞一本正经。
乔欢真的服气了，问起过杜飞的事情，他不过是街头一个小混混，他开始关注这个家伙也只是在医院里听说的。
一个混混也能这样有趣，确实比那些看起来光鲜亮堂，又满肚子男盗女娼的男人们有趣，最起码杜飞不假。
不管杜飞如何想的，最终的结果都取决于她。
乔欢突然不说话了，她眼睛一直盯着门口，让杜飞也不知道该说啥，吃点心的时候，故意把嘴巴吧唧的贼响。
“追女孩子，有这么恶心人的吗？”乔欢突然觉得低估了这个杜飞。
“杜飞，你是找我有其他事情吧。”
乔欢的突然回头，此时的眼神不再有医生般的仁慈，眼神里有锋利，有犹豫，有捉摸不定。
“报社卖给我。”杜飞直言不讳了。
“报社，你一个混混要报社干什么？”乔欢搞不懂眼前这个人了，”我报社都起好名字了叫《先锋报》。”
“啊，这他妈不是我起的名字吗？这么巧，原来是心有灵犀。”杜飞心里想着，整个人像是愣住了一般。
这个名字肯定不是杜燕告诉乔欢的，因为下午的时候自己才把她送到学校去。
“我其实也想好了名字，叫做缝纫机。”杜飞实在想不出来很好的词，也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突然蹦出来这个词。
“缝纫机。”乔欢差点疯了，哪有取这么个名字的报纸。
“缝纫机也好啊，至少可以缝补一些旧的衣服。”杜飞只是这么随便一说，连他自己都吃惊了。
这个混蛋的社会就像一件旧衣服，随时需要缝补啊。
太他妈的有才了，就叫做《缝纫机》。
“叫《缝纫机》挺好的。”杜飞强调。
“你又不认字。”乔欢觉得杜飞不可能要报社，或许背后有人想让他买这个报社。
“我妹妹认字，我想着将来我妹妹大学毕业了，我就让她到我的报社做工作，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她了。”
乔欢回想了一下，杜飞确实有个妹妹，那个小姑娘长特别漂亮，杜飞是个为了家人确实连命都敢不要，说出来这句话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乔欢又不能把报纸卖给杜飞，因为她有需要。
“如果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办报纸。”乔欢这样幻想着。
只是杜飞只是个街头混混，他没有任何背景，现在又跟黄金标搞在一起，最后是否同意她办报社的理念。
“救国救民。”从医科大学选择日本陆军士官见习生，只是因为看到了日本举国上下为了侵略中国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的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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