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上前,轻巧的将他抱了起来,手指贴上他腰身的时候,敏锐感觉到他肌肤细微的抽了下。
“撞到了?”她开口询问,将他扶到床榻间,却被他摇手否决,当她将目光投射向轮椅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看来,他与她一样,都难以入眠。
他坐入轮椅中,她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腰,暖暖的晕开瘀痕。
“身体好了,总有些着急着象正常人一样。”他轻叹着,自嘲的垂下头。
“这不是你的性格。”她眼尖的看到雪白衣袖上一抹殷红,拉高他的袖子,不出意料之外的看到他胳膊肘上的擦伤,点点渗着血丝。
她掏出药瓶,小心的摸上他的胳膊,轻轻吹了吹,惹来楚濯漓一声轻笑瑟缩。
“若说别人会有急切,我信;若说你会,我不信。”她以棉布裹上他的胳膊,随意的开口说着,“若说有人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我能数出不少;若是泰山崩于前还能淡然微笑的,唯有楚濯漓。你的宁静平和,绝不会做出任何急功近利的事。”
“没有。”他还是那淡淡的口吻,“我只是不想被人伺候着。”
“你更不想以柔弱的姿态换取我的同情,从而影响我的判断。”她不轻不重的戳了句。
“不认为我是算计到了你在外面看着,故意摔倒博取你的同情,从而令你于心不忍告诉我那信中事吗?”
楚濯漓就是楚濯漓,她就知道自己的任何表情,任何行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可以猜透我的心思,但是你不会以心思算计我。”单解衣慢慢摇头,没有迟疑,一双眼明镜望向楚濯漓。
她说话的时候,楚濯漓永远都是噙着淡淡的笑,听着她的话语流淌,只在这句话之后,笑容更盛,难得的展现他令人惊艳的容颜。
轮椅在月下慢慢行着,他扬起脸,月光静静的撒在他的脸上,“解衣,我不问你信中内容,只要你不要过于插手。”
“不可能。”
她的回答,让楚濯漓脸上的表情有些许黯然。
“我若不插手,仅靠你一人太危险,岂不是看着你送死?”她摇摇头,淡淡的笑着。
那黯然刹那间失笑,楚濯漓轻轻的笑声在风中飘荡。
能看到他变容失态的表情,单解衣顿时心情大好,“你以为我会做什么选择?中原武林正统吗?”
他眼角闪着几分笃定的神采,“那你告诉我,单家的信中对你叮嘱了什么?”
单家的信……
单家的意思,就是皇族的意思,皇家不会愿意看到武林中纷争再起,甚至严厉的告诉她,必须让这一次的武林盟主选举平稳的过度。
她已隐隐的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这压力越是靠近“华泉山庄”越大,她还未与许风初照面,却已落入了下风。
楚濯漓让她不要介入,绝对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会护你安好。”月影已西斜,她将他送到房门前,终于做出了决定。
“解衣……”他的声音润泽,人影如玉,在她抬首间笑容渐渐绽放,“楚濯漓一生都不会以心思算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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