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双眼精明外露,双手抱肩,不满的表情写在脸上,盯着眼前两名包裹在斗笠面纱中的女子,“让让。”
没有人知道两名女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直到汉子开口,才惊觉这二人轻功的高超,满院人竟无一人发现。
两名女子全身包裹在衣衫斗笠下,就连一丝头发都看不到,全身透出一股冰寒的杀气,冷的让人忍不住缩缩脖子。
中年汉子却仿若未见,身体微晃,不知怎的就越过了二人的身边,站在了大门口,一路行进间,眼神快速的扫过各种物件,手指也快的很,连连点着,“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送到艮字房来,我们谈谈价钱。”
几人喜笑颜开,声音也带着讨好,“楚豪少开了口,一定不会委屈我们的。”
当他们欢欣着跟着汉子进门,众人才发现,门口那两名女子也不见了身影,而旁边震字房的门,合上。
“这个,一百两。”女子盯着眼前的古董花瓶,完全没被任何人干扰,手指在眼前货主的脸前晃晃。
“不行,我这个,这个最少三百两。”货主恍惚的抽回目光。
“一百零一两。”女子极心疼的开口。
“三百两,不二价。”货主咬紧牙关。
“一百零二两。”
“三百两。”
“一百零三两。”
……
货主受不了的瘫软在地,“姑娘,您这么一两一两的加,您不渴吗?五十多句了,才一百五十两,您给个实在价吧?”
女子笑眯眯的,“一百五十两十个铜板。”
货主手捂着胸口,用力的挥了挥,“姑娘,一百六十两,您拿去拿去。”
女子放下钱,轻轻松松的抱起古董,手指勾着黑黝黝东西上的挂坠开心的转着,直到大厅前,众人才猛然发现,那黑色的,竟然是离字令。
那货主无语翻着白眼,“这离字房,最少也要数十万两百万银子才能买下,您犯的着和我一两一两的计较么?”
“因为我开心。”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声音犹在空中飘荡。
门外,马蹄声滴答,四匹马儿拉着车飞驰而来,雪白的皮毛迎风抖擞,狭窄的巷道中毫不减速,银嚼勒口,金铃叮当,顿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当那电掣的马蹄即将冲到门前时,车上的大汉轻轻一勒,马儿顿时停下脚步,稳稳的定住蹄子,神骏非常。
有人眼尖的看到,白色的皮毛下,红色如血的水珠沁出,染上一丝杂色都不带的皮毛,夺目鲜艳。
“汗血宝马?”惊呼中,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世人可遇而不可求的汗血宝马,而且是不带一丝杂色的白马,居然被人用作拉车,还一用就是四匹,这,这是如何的手笔?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马车,竟然是整块的小叶檀雕成,紫色厚重,窗框上镶嵌着冰透的白玉,既遮挡了风沙,又不失欣赏美景阻碍。
十年一寸的小叶檀,却只能成为他人的马车……
马背上的大汉跳下,双臂肌肉纠结,目光深邃内敛,一看就是内功炉火纯青的主,仅凭刚才那手扬鞭勒马的动作,江湖中已少有人能企及。
可他,不过是他人手下的车夫而已。
恭恭敬敬的行到车前,他躬身行礼,“主人,到了。”
帘开,纤纤玉指葱白段,指甲上擦着朱红的蔻丹,那柔柔的动作,众人不禁浮想哪指尖从身上轻轻划过的妙曼,场中又是一阵倒抽气声。
帘晃,人影落。
女子青色水袖长裙,腰间丝绦上缀着龙眼大的珍珠,妙目环顾间水波盈盈,秀丽婉约。
同时,她身边又多了三名同样美艳的女子,四人站在门前,竟连那山庄的大门也亮丽起来了。
青衣女子抬起手,雪白的掌心中,赫然是一枚令牌,上面水波层层堆涌着一个字——坎。
门前的迎客仆好不容易才抽回目光,扬起颤抖的声音,“坎房贵客到。”
当管事匆匆而来,女子婉然一笑,辉映眼底,“麻烦管事的和庄主说一声,我家主人不喜人前招摇,能否不与他人相见?”
她,竟只是个仆人?
这汗血宝马拉车,小叶檀为壁,还说不喜人前招摇?
“这……”管事的按捺着,恭敬出声,“贵上不喜为人打扰,我们可以派轿来接,让贵上不用行半步。”
“不用。”女子露出漂亮的贝齿,浅笑间梨涡深深,“我们自己带了。”
带了轿子?
管事伸着脑袋,却没有在马车后看到任何轿子的影子,讷讷的缩回头,疑问的目光看向女子。
她手抬起,那紫檀的车壁在她的掌风中忽的散开,身边的三女同时伸手,一人接下一块车壁,轻巧的放在一边。
这一手武功,又一次让人震撼。
而那散开的车厢里,端端正正的一方小轿,轻纱飞舞,丝绢扬扬,却是看不到轿中人的样貌。
女子优雅弯腰,声音恭顺,“主人,是直接到坎字房吗?”
轿中人缓缓开口,“好。”
只有一个字,男子的声音飘渺的如云端一抹清风,幽幽的划过耳畔,倏忽远去,但徘徊在耳畔的,是那冷咽的语调,高贵无情。
四名少女手指略动,那轻纱小轿被她们轻飘飘的抬了起来,四人一手抬着小轿,一手拎着裙摆,从人群中走过。
人群,自动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没有理由,就这么被无形的控制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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