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有人将一具死狗样的身体扔在了江映棠面前。
看着那个血糊糊的已经没有一处好肉的二当家,江映棠眼睛都红了。手足并用爬过去,抱起二当家已经没有意识地头颅,满面悲切,待想开口痛骂,却气血翻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看来这条命你是在乎的。”见她如此痛苦,男人满意了,嗤然笑道。
江映棠死命咬住自己的唇,血在牙齿间渗出,“你要我做什么才可以放了他?”
男人残忍一笑,待要开口,一个黑衣人突然进屋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男人面露喜色,立即道:“有请。”
须臾,视线陡矮,门外走进来一个三寸钉的丑男来,已经短得不能再短的道袍穿在他的身上依然拖地,走动起来嘶啦作响,活像一块行动的拖把。
江映棠却笑不出来,非但笑不出来,简直像被鬼扼住了咽喉,整张脸如死人色。
“见过太子殿下。”风尘子一脸恭敬地向男人行礼。
“国师好久不见,起色看起来还不错。”男人微笑虚抬手掌。
太子殿下?江映棠身子一颤,霍然看向男人,一张脸不由自主滑进脑海与眼前这张脸重叠,南岚三王子凤顼旸。联想起他开口就问凤烛心,语气很不友好,如今风尘子老淫棍称呼他为太子殿下,身份已然呼之欲出,那就是凤顼旸的同胞手足,夜的二弟,南岚的太子。
一种必死的悲壮融进胸腔,何况再加上老淫棍,江映棠知道她在劫难逃了。可是二当家无辜的,她要救他一命。
“江映棠!”果然风尘子笑得一脸杀气步过来。
“国师认识她?”南岚太子诧异道。
“烧成灰都认得。”风尘子磨着牙回答道。
“哦?”
风尘子脸上肌肉陡动着跳起来就给了江映棠一耳光,“贱人,那日算你命大没死在我手里,今日不死也让你脱层皮!我问你,凤烛心去哪了?”从靠近江映棠风尘子就感受不到夜的存在,想起那日被她的戏耍,被西泠朔追杀的狼狈样,心中越发毒恨。
“国师,你与这女人有过节?”南岚太子问道。
“何止是过节,老夫两次差点死在她手上!”当下一五一十将自己与江映棠之间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
南岚太子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什么不知道凤烛心之名,带他出来就分手了毫无瓜葛,原来都是空口白牙地在骗他!
怒气上涌,这女人真不怕死吗?狠狠一把掐住江映棠的脖子,铁青的脸像只獠牙的兽,“贱人你骗我?”
江映棠窒息如死,却还拼命扯起嘴角给他一个鄙视的笑。
就这样把她掐死倒也不错,省得接下来受罪。可偏就不遂她愿,就在她眼前发黑时,南岚太子松了手。
“想死,没这么容易!”南岚太子冷哼一声,一指昏死在地的二当家,阴阴地道,“我现在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若有半句隐瞒,我便割下他一块肉!”
江映棠脸色发白,咬紧了唇。
“我问你,关于凤烛心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是。”江映棠不得不点头。
“你现在也知道我是谁了吧?”
“是。”
“殿下赶紧问他凤烛心在哪?”风尘子忍不住插嘴道。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这句是真的。”江映棠咬牙道。
刀光一闪,二当家大腿上的肉被挖下一块,血淋淋一个洞。二当家弹跳起来,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我真的不知道!那晚他走了就没有回来!”江映棠痛苦嘶呼,浑身颤栗,“你们挖我的肉吧,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黑人人俯身再要下刀,南岚太子与风尘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太子抬手制止了黑衣人。
“我再问你,是不是凤烛心勾结西泠朔杀了我二弟嫁祸东离的?”
阴谋已被猜的八九不离十,江映棠大口喘息着像河岸上濒临死亡的鱼,她知道想赖,说不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何况她不想搭上二当家的性命。
“说不说?”黑衣人厉声一喝,又要下刀。
“我说。”江映棠急叫道。
“是,是西泠朔逼迫的,不关夜的事。动手的,动手的也是我!”江映棠闭了闭眼,一字一字艰难道。说实话她不想出卖西泠朔,西泠朔对她有仇,但更多的是恩,可是真的没有法子。
“撒谎!凤烛心恨我们兄弟入骨,有如此机会他能置身事外?”南岚太子锐利反驳。
黑衣人二话不答,一刀刺下。
二当家已发不出惨叫,全身颤栗着只是两眼绝望地死死盯着江映棠。
江映棠尖利地叫了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过来一把抓住露在外的半截刀刃,手掌鲜血立即渗流。和着血泪江映棠嘶声大叫,“住手!殿下,你的二弟是我杀的,你应该要我的命,放了我二当家的!”
“贱人!”南岚太子眸色狠厉,抬脚踹了上去,江映棠被踹飞出去,连着翻滚了五六下,大团大团的血从她的口中吐出。
南岚太子还不解气,一脚踏在了她的胸口,用力碾了下去。二弟从小一起与他长大,多少有感情的,何况凤顼旸本来是他想安放在东离的一颗绝好的棋子,如今却被这贱人杀了,而且死得这么惨,怎么不让他痛心疾首。
痛,灭顶袭来,江映棠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搅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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