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喝点参汤吧。这是我特地命人熬制的。”步渊尘端着一碗参汤上了马车,见女王素婉蜷缩在被中,脸色憔悴,眼角还有泪痕,不由得叹息一声,柔声道。
素婉一动不动,只是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
步渊尘近前席地而坐,拿过素婉的手将碗放在她手中。
素婉神色冷然,一反手一碗参汤全部扣地。
“陛下,你要任性到几时,三天没吃东西了,身子怎么受得了?”步渊尘皱眉道。
“你不放我,我就饿死自己……”素婉眼泪流了下来,泣道。
“身为一国之君,你以为你的命自己的吗?你若一死,东离天下就得崩塌,你母后……”步渊尘怒道。
“天下,天下,又是天下!”素婉嘶声大叫,“你为什么总是拿天下来压我!我这一国之君别人不知道,你该知道。我只是个傀儡,母后的傀儡,东离的傀儡,你们步家和所有权臣的傀儡……”说到此间素婉悲从中来,哭道,“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只想拥有作为一个女人幸福的权利,这你们也不给我……”
从前天真烂漫的少女,什么时候竟有这般认识与痛苦,看来她长大了。步渊尘心中一软,抚上素婉的肩,叹道:“即是女王便是一国象征,唯天下是使命,岂有自由。这是你的命,你抗争不得。”
“不,我就要抗争,我要我的幸福。尘哥哥,求求你接受我,和我一起抗争吧!”素婉猛然扑进他的怀中,满脸是泪,带着绝望和乞求的吻落了下来。
步渊尘一偏头,吻落在他的脖颈处,滚烫的灼人肌肤。他用力推开她,大怒道:“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了……”素婉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有人急促敲窗棂,“主子,飞鸽传书,十万火急。”
步渊尘神色一凛,推窗拿过书信,急忙展开看。
这一看,脸色大变。
“陛下!”一把抓起犹在哭泣的素婉,大声道。
“出了什么事?”素婉从未见过见他如此可怖的神色,一下愣了忘了哭了。
“凤烛心死了。”步渊尘一字一字道着,抓着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凤烛心?死了?”素婉愣怔看着他些许时候,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大笑,“苍天有眼,哈哈……”
“陛下你知道什么?”步渊尘面如死灰,“信中说他死于昨晚,是陛下杀了她,剜心之刑!”
“我?”素婉怔了怔,不可思议地叫嚷,“怎么可能?”
“定是有人……有人假扮了你……”步渊尘艰难地吐词,
“我为什么要杀他,理由?”
“女王私情不愿下嫁!”步渊尘一字一顿说完,面色发白,浑身大汗淋漓。
大祸来临了。有人假扮女王杀了凤烛心嫁祸东离,南岚定不肯罢休,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揭开序幕。
到底是谁,要破坏联姻,使得东离与南岚反目成仇。脑中一下跳出西泠朔的脸孔,倏然心惊,定然是他!步渊尘咬紧牙,那假扮女王的是谁?那张熟悉又厌恶的脸又滑进脑海,江映棠,是你吗,还是藏于你身体的那个邪恶的魂魄?
他突然扑至书桌前,脸色沉郁可怕,提笔在白纸上作画,两幅人物画一气呵成。素婉看将过去,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曾试图绑架她的男人,另一个,则是江映棠!
“你的意思是他们……”素婉立即明白急切问道。
步渊尘也不答话,又匆匆写了一张纸条,将画一同封成一封书信,然后吩咐道:“来人,将这书信立即飞鸽传书至我父亲。”
侍卫领命而去。
“尘哥哥,东离和南岚会不会打战?”素婉白着脸,询问步渊尘。
步渊尘长叹一声,“已过一晚,南岚定然得到消息。是军队逼境,还是派人来兴师问罪,听天由命吧!”
素婉跌坐在地,“怎么会这样?”忽又跳起来攫住步渊尘,“抓住真凶,或许还能有挽回的机会!”
步渊尘有些疲惫道:“我方才已这么做了。”
“我们现在快些回宫,出这大事母后一定急坏了,我要陪着她去。”
看着她一脸担心的样子,步渊尘一口气呛在胸腔,逃出宫的是她绝食抗拒回宫的是她,现在急着回去的也是她,任性所为至此,如何胜任一国之君,东离之不幸啊!
“陛下你先吃些东西,我命人再送些参汤来。”他冷冷说了一句,起身下车。
江映棠走在大街上,女子的发式样貌却穿着一件宽大的男袍实属怪异,众人都不停地回头看她还指指点点。
江映棠叹了口气,说实话她也觉着奇怪要死,明明被师父击昏送给了南岚的那个色胚二殿下,怎么醒来却在大街上。身上穿着一件男人的外袍,而这外袍还眼熟得很,绝不是那个色胚华丽骚包的样式,很像是西泠朔的衣服。细细闻一闻,隐约还有血腥气,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伤脑筋啊!
咕叽,肚子倒开始饿了,一摸,身边一个铜板都没,才想起钱袋是在二当家那。咦,这什么东西?摸出一个锦囊,打开一看,这才想起,这是师父送给她的,所谓无价之宝的,一个彩蛋。江映棠哭笑不得,不知道煮熟了能不能拿来当点心吃。
“包子,新出笼的包子!”经过一个包子铺,看着白花花冒着热气的包子越发饿了,上前觍着脸问老板能不能这个彩蛋换个包子吃。老板正忙着,一看江映棠的打扮以为神经病,不耐烦地手一抬,让她走开点。江映棠被他一打手,彩蛋一下拿不住,啪地掉了地。吓得她一身冷汗,以为一定碎了,谁知这蛋非但没碎还滚了起来,在人群中无数只脚的踢踩中居然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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