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不辞而别,苏清朗和梅柳生只在他的房中发现了书信。
“听府中的下人说,陆大人一早出门,不知道去哪里了。”
清晨,余淮中坐在正厅中,苏清朗和梅柳生坐在他的旁边,三人围坐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酒菜。
孙子仲由于昨日喝醉了酒,脾胃受了寒,身子不大舒服,躺到现在还没有起来,也没有和他们一起用早膳。
“还有孙大人,好像一早就没有看到他,莫非是酒醉还没醒?”
听他这样说,苏清朗笑了笑,回答道:“陆大人忽然想起家中有要事处理,今早留下一封书信,便赶回长安了,子仲不胜酒力,昨日又多喝了几杯,伤了脾胃,我已经让贵府的下人备解酒汤送过去了。”
闻言,余淮中面带愧色,向他拱手道:“几位大人来到宜州,住在下官的府邸,下官本该竭力招待才是,结果……照顾不周,还要劳烦苏大人操心,实在惭愧。”
苏清朗心想,来到宜州几天,我们四个人,一个被你招待伤了,一个被你招待病了,还有一个被你招待跑了,尤其是老子我,被你招待的差点连命都没了,倘若再竭力点,我们几个还能活着出去么?
再说了,就他昨天晚上醉成一滩烂泥的样子,让他想到照顾孙子仲,只怕黄瓜菜都凉了。
他又笑了笑,道:“各位大人无微不至,宜州的百姓亦是热情好客,倒是我们,叨扰多日,给你们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余淮中赶紧道:“哪里哪里,大人能来我们宜州,是我宜州上下的荣幸,倒是孙大人如今身体不适,大人你们还是多留几天吧。”
苏清朗有些犹豫:“这……”
本打算今日便离开的,可是孙子仲那个样子,他也不忍心带着他赶路,只好道:“我再去看看子仲的情况再说。”
吃完早膳,和梅柳生一起去看孙子仲,刚要提出再歇息两天的建议,却遭到孙子仲的极力拒绝。
苏清朗坐在房中,望着孙子仲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样子,无奈道:“子仲,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走么?”
孙子仲道:“梅兄身上还受着伤,他都能走,我当然也能。”
苏清朗想说,梅柳生的身板,壮得跟一头牛似的,别说赶路了,让他打死一头老虎都没问题,你能跟他一样么?
但见梅柳生就坐在身边,他顿了顿,又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又道:“我只是担心,毕竟我们接下来要坐船,还要走一段山路,怕你的身子受不了。”
孙子仲半撑着身体,看那个架势,好像是要起身:“我真的没事,还是尽快赶路吧,我实在……不想待在这里了。”
望着他急切离开的样子,苏清朗只能妥协,叹了口气:“好吧,你先起来收拾东西,我和梅兄去通知余大人他们。”
听闻苏清朗要离开,余淮中极力挽留,但见他们去意已绝,而且有皇命在身,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便安排人手为他们送行。
待孙子仲和梅柳生收拾好行装,众人站在府衙的门口,孙子仲看了看四周,道:“陆大人呢,莫不是还没收拾好。”
苏清朗扯了扯唇角,只听梅柳生解释道:“陆大人家中有些事情,已经返回长安了。”
“话说回来……”
余淮中也看了看前后,疑惑道:“跟随梅大人的那个小哥,好像也不见了。”
梅柳生的语势一滞,顿了片刻,才微微笑着道:“陆大人不会武功,且只有他一个人,我担心他在路上出了事情,便让承影追出去了,若是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找到陆大人,也好护送他回去。”
余淮中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这陆大人也真是,若是早说,我便能派人送他回去,现在这样,真是令人担心。”
苏清朗接着道:“算了,陆逊的事,等我回到长安再找他算账,现在天色不早了,余大人,以后有机会定会再来宜州。”
众人拱手告辞,余淮中本想亲自送他们离开,但被苏清朗婉言谢绝,于是十几个兵将,护送一辆马车,朝着渡口行去。
孙子仲由于身体不适,脸色苍白的坐在车上,苏清朗拿了两个包袱给他垫上,让他侧身倚靠着自己闭目养神。
他坐在一旁,透过微风拂过车帘掀起的缝隙,望着街上的场景,此时,街道两边架子上的花灯,还未来得及拆除,在风中微微摇曳着,也许是昨天闹了太晚,今日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到处冷清清的,只有两边店铺的商家,在打扫昨晚留下的狼藉。
梅柳生见他望着窗外发呆,忍不住轻唤道:“清朗……”
苏清朗收回视线,微微笑了:“我在想,能不能遇到昨日送我们面具的那位小哥。”
他的眸中含笑,颇有些感慨的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我们在来到宜州之前,肯定想不到会遇着这么一个人,他也肯定想不到,在自己摆摊的时候会遇到我们,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姓名,他也不知道我们的,但一个面具,却连接了两个地方的陌生人,只是不知,此时此地,我在这车中想着那个人,那个人在未来的某一日,会不会偶尔想到我们。”
梅柳生淡然答道:“萍水相逢,这样的相遇,有意义么?”
“当然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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