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遇刺,这事儿在长安城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毕竟苏大人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又是秦相爷得力的左膀右臂,有人胆敢惦记他的性命,明显就是与这两位过不去。
而且,此次的歹徒穷凶极恶,手段非常残忍,在刺杀苏大人的同时,又杀害了十几个巡防军。
一时间满朝震惊,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城中很快部署重兵,到处追查刺客的下落,常山王李贽与小王爷李吉肩上的担子更重,生怕哪天再出现什么差错,使得原本悬在尚书大人头上的刀,落到皇帝的头上。
尚书府中,苏清朗躺在床上养伤,因嫌屋子里闷,又命人扶着自己走向凉亭中。
他刚在亭中坐下,便见管家赶来,走到他跟前施礼道:“大人。”
苏清朗懒洋洋的嗯了一声,问道:“宫里那边,可有回信了?”
管家答道:“贵妃娘娘收到大人的礼物,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听闻大人受伤,命人送来了上好的金创药。”
苏清朗这才放下心来,思索片刻,又问:“梅柳生那边呢?”
管家又答:“小人命人暗中打听过了,当日梅大人府中的那名护卫,是因为担心梅大人的安危,所以才偷偷跟在后面的,不成想竟遇到刺客行刺的事请,这也算大人您吉人天相,碰巧而已,那些刺客与梅大人应该没有关系。”
苏清朗沉默一下,才缓缓道:“如此,却是我多心了……”
管家顿了顿,话锋一转道:“只是秦相府那边,最近似乎有些动静。”
苏清朗哦了一声,又听管家握拳轻咳,有些尴尬的道:“不知是谁,将贾公子那日在梅府大闹的事情传到秦公子的耳中,至于行刺的事情,相府追查至今,似乎还没有进展,小人想,秦公子会不会将这件事归咎到贾公子的头上……”
苏清朗唇角微勾,淡淡答道:“贾思齐有多少能耐,你都明白,秦桓自然不会是傻子,不过长安城中,有能耐安排出这样一场周密刺杀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他现在只是怀疑,还未将其他的嫌疑排除,暂且做不了什么,不过假以时日,肯定会查出来的,你通知宫里,让他们那些人小心一点,就说这件事我不再追究,以后我们两不拖欠,只要贵妃娘娘答应我一件事就行了。”
管家下意识的问:“不知大人此次,想让贵妃娘娘答应你什么事情?”
苏清朗手中把玩着折扇,又因牵动到伤口,疼的皱了下眉,伸手抚了一下伤口。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平复片刻,才道:“让娘娘跟皇上进言,就说两位殿下已经长大,是时候分开教学了。”
管家一阵疑惑,毕竟这样小的事情,以苏清朗少傅的身份,以及在皇帝跟前的宠信,不过一句话而已,何以劳烦贵妃?
想了想,又顿时了然,太子与公主的教学,不仅关乎到朝政,更是皇帝的家事,若是由苏清朗这个少傅提出,难免会生出嫌疑,让人在暗地里揣测,是不是太子和公主出了问题,才将他们两个分开,到时候不仅会得罪公主,还会让皇帝丢了脸面。
贵妃娘娘再怎么说,也是皇帝一家子的人,由她提出这件事,就像一位母亲关心子女般,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根本不用苏清朗出面,不必得罪皇帝和公主,也不必生出乱七八糟的臆测,自然能省去不少麻烦。
管家哎了一声,答应下来,两人正在亭中说话,却见一个下人走来,通报道:“大人,刑部尚书蔡大人与梅大人求见。”
苏清朗一怔,随后吩咐道:“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见蔡钧与梅柳生的身影,出现在小路上,他给管家使了使眼色,管家会意告退,避开了两人。
待蔡钧他们来到亭中,苏清朗摇着折扇道:“是什么风,把您蔡大人吹来了,清朗有伤在身,有失远迎,还请蔡大人见谅。”
蔡钧闻言,心里一阵发苦,自从他升官当了这个尚书以后,苏清朗对他的态度,就像冰镇酸梅汁,冷漠里面总是夹着一股酸气。
他自然清楚,苏清朗这样做,是为了与他划清界限,不让两人以后的立场为难,但想到苏大人之前对他的恩情,蔡钧总是觉着自己好像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借了李吉的势,得到常山王府的保护,便翻脸不认人。
他来到亭中,向苏清朗拱手道:“今日来此,是皇上下旨命刑部调查苏大人遇刺一事,叨扰大人休养了。”
苏清朗闻言,弯唇笑了笑,看向梅柳生道:“那梅大人呢,不会又被皇上抓壮丁,与蔡大人负责此案吧?”
梅柳生摇了摇头,紧接着抿唇道:“我是来看望苏兄的,正好遇到蔡大人,便与他一起进来了。”
说着,两人倾身落座,又听梅柳生道:“苏兄身体尚未痊愈,还是留在房中养伤为好。”
蔡钧也接着道:“是啊,这亭子里风大……”
刚想说些关心的话,却被苏清朗冷眉冷眼的一瞥,顿时住了嘴,舌头打结,片刻后,改口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苏清朗唇角浮现出些许笑意,他握着折扇道:“我在房中闷了几天,实在烦心的很,好不容易被人扶着来到此处,再换地方,来回折腾,万一伤口裂开了,还嫌我的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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