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珵, 醒了？”程阿姨挫着麻将，朝裴珵招招手。她沉浸在胡牌的喜悦中，对裴珵也不是那么上心, “皎皎在那边，你陪陪皎皎。厨房阿姨给留了饭, 记得吃。”
“嗯。”似乎早已习惯了和母亲的这种相处模式，裴珵淡淡地应了一声, 走到客厅。
他坐在郑皎皎旁边, 似有若无地打量了一眼身旁拘谨地攥着裙摆, 脸上泛着一抹淡淡嫣红的郑皎皎。
还真挺像来相亲的。
裴珵起身, 去厨房端了一杯黑咖啡做早餐，又帮郑皎皎倒了一杯橙汁。
回到客厅的时候, 郑皎皎还是那副端端正正的模样坐着, 眼角忍不住地偷偷睨他。
裴珵轻抿了一口咖啡，瓷白的咖啡杯遮住他唇边的一抹浅浅笑意。
他将橙汁递给郑皎皎, 再次坐到她边上。
郑皎皎接过橙汁, 跟他道了谢，轻啜一口，便听到一旁的裴珵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的倦懒，清清淡淡的：“小狼狗是什么意思？”
原本被清凉的橙汁浇下去的火辣辣的温度重新烧了上来, 郑皎皎“噗”的一声，差点把橙汁喷了出来。
她忍了半天, 才吞下去，含混回答：“我……我也不知道。说着好玩的。”
“哦。”裴珵抿着咖啡，似乎并不太在意。
郑皎皎脸上火辣辣的烫, 恨不得把刚刚那几条消息原地撤回, 假装没发生过。
“能不能别再提它了。”
“哦。”裴珵应了一句, 没再提刚刚的事。
见两人坐在那里互相不说话，程阿姨扬声：“阿珵，别不说话啊。做个自我介绍先。”
裴珵：“……”
郑皎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想象了下裴珵一本正经做自我介绍的模样。
裴珵睨她：“笑什么。”
郑皎皎掩着唇，一双月牙似的眸子弯弯的，盈着细碎的光。
“没什么。我在想程阿姨性格那么好，为什么你是这种性格。”
裴珵没回她。
“不过你小时候好可爱啊。”郑皎皎恍然想起门口看到的那张照片。原来是裴珵，软糯糯白嫩嫩，好想抱在怀里吧唧一口，“好想抱一抱！”
裴珵挑眉。
郑皎皎这才发现自己话里有歧义，脸上又升了温度：“不是抱你，我说的是你小时候的样子很可爱，想抱……”
说白了，不还是想抱他嘛。
一时气氛显得有些沉寂，两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
在不远处的人看来，显得两人十分生分局促。
见两人依旧坐在那里不动，程阿姨终于从牌桌前站起身，走过来教训裴珵：“裴珵！你把皎皎一个人晾在那里，一点礼貌也没有。”
她拽着裴珵，小声说了些什么。郑皎皎在旁边听不到，但从裴珵神色变化上来看，他的神情中染着一丝不屑。
和裴珵说完，程阿姨笑着对郑皎皎道：“阿珵他就是比较腼腆。皎皎你不要在意哈。”
郑皎皎盈着笑，早已没了先前那副骄纵的模样，乖巧地站在那边：“没事的，阿姨。”
她对裴珵已经不给予什么期望了，但是对裴珵他妈，倒是动了念头。
只要把未来丈母娘哄好了，不什么都有了？
想到这，郑皎皎笑容甜美，声音都变得甜丝丝的：“阿姨，我一直很想学打麻将，您能教教我吗？”
看到郑皎皎甜甜的笑，程阿姨的心都要化了。她热情地拉住郑皎皎的手，走到牌桌前她的位子上坐下：“来，阿姨教你。”
程阿姨朝裴珵使了个眼色，裴珵无语，缓缓踱到两人旁边。
洗牌、摸牌、认牌。
程阿姨讲解得十分有耐心。
郑妈妈看到端坐在对面笑容甜美的闺女，露出一个揶揄的笑。郑皎皎看到，瞪了老妈一眼，转头对着程阿姨时，又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我一直觉得麻将特别难，我妈妈教了好久都没学会。结果您一教，突然就觉得很简单了。”
呵，还学会踩一捧一了。
“哎呀，是皎皎聪明。”程阿姨被郑皎皎夸得心花怒放。
“哪有，是您教得好。”
裴珵站在旁边，云淡风轻地看着眼前两个女人商业吹捧。
他敛着眸，细细观察着郑皎皎一流的演技。
和最开始认识的她一样。漂亮的，有点小聪明的蠢丫头。
坐在对面的郑妈妈趁着郑皎皎不注意，朝程阿姨使了个眼色。程阿姨怔了一下，恍然大悟似的，往旁边挪开：“瞧我这记性，忘了给大家准备水果。我先去弄，阿珵，你教下皎皎。”
郑皎皎正犹豫着手里的牌扔哪张，并没有注意到牌桌上几个人的神色变化。
裴珵倒是将两个女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只是他懒得反驳。等程阿姨走后，他站到郑皎皎旁边，伸手指了下其中一张牌：“扔这张。”
裴珵微微倾身，郑皎皎便闻到他身上那股很淡很好闻的木质冷香，混着黑咖啡的味道，显得更加浓郁诱人。
“可是……”
郑皎皎看着手里的两张牌，有些犹豫。裴珵指的那张牌并不在她的抉择范围内，虽说扔那张也可以落听，可根据程阿姨刚刚说的，那样风险太大。
裴珵的语气不容置喙：“听我的。下家会点炮。”
郑皎皎虽然犹豫，但还是听了话，扔掉裴珵指的那张牌。
坐在下家的张阿姨听裴珵那么说，嗔怪地笑：“阿珵，你可别骗皎皎，你哪里知道我会扔哪张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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