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
临潼声音像是引诱一般，直直窜入仪听的心里：“那现在他们炒一炒，使劲儿贬低怕什么呢？现在踩得越狠，到时候上映前越是能让人好奇这电影的好坏。”
“现在还没开拍，如果热搜挂几天，全民皆知，上映首周肯定不愁票房。”
“首周票房好了，电影不差，接下来整体走势会进入良性循环，口碑发酵，更多人观影。”
临潼：“而我之前问过你，这一本的写法为什么不一样了？你回答我什么？你说要保本。”
“既然你已经放弃了纯文艺片的拍摄方法，并且愿意为了丁觅云牺牲掉一部分伦理晦涩的东西，现在也这个地步了，你肯定更能为了下一位接拍的演员，牺牲掉不取巧的部分。”
仪听听后久久无言。
好半晌，放下手中的东西，低头双手覆面，深呼吸。
临潼安静看着他，知道仪听混乱，这种混乱不止是因为丁觅云的两面三刀感到受伤。
更多的还是来自电影，怕自己初次当编剧，决策中行差踏错，在如今舆论的大环境下，一个不小心毁掉这剧。
仪听闷声：“那就等他这样颠倒黑白吗？”
临潼笑言：“你想干什么？上微博亲自去打舌战？”
仪听回答不了，摇头不说话。
仪听：“我只是不想让他污蔑剧本，成本太低了，吃瓜的大众也不会分辨好坏，我就算拿出剧本大纲也看不出来什么，我……如果他选择这个方向洗白，我不知道怎么办。”
临潼扬眉：“真不知道？”
仪听摇头。
临潼哼笑：“我有办法，先不给你说，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等明天热搜再发酵，我就帮你处理，怎么样？”
丁觅云不红不火这么多年，偶然上热搜，经纪人和公司怎么会让热度跌下去，发酵是必定的。
“答应、什么？”莫名的仪听就有些结巴。
临潼凑近，在仪听耳边轻轻说：“你说答应什么，用脑子想想……”
“……”仪听脸有些红。
他低喃：“想到了什么？当时你答应我的还有好多没玩过，我都记着的。”
“……”仪听开始发烫，“我、我……”
临潼眼睫覆下，想到什么，一瞬间神色高傲：“可是今晚你一直没提为什么出国？你不愿意说？”
语气中并不是问句，满是肯定。
“……”
室内骤然寂静，仪听自然而然凉了。
有个一分钟，临潼也不催，仪听安静坐着，并不看他。
连对视都不愿意。
临潼锐利：“不愿意说，是时间点没对，还是说了之后会牵动很多事，在这个关头你处理不过来？”
闻言仪听眼睫颤动。
临潼叹气：“算了。”
无奈：“算了。你总是会说的，这次算了。”
临潼用手拂一把额发，丧：“除非你不想要我了。”
仪听迅速：“不。”
临潼抬头：“嗯？”
仪听蜷着，几乎把下巴杵到胸口上：“要的。”
仪听闭目：“只要你。”
*
临潼在自家阳台上抽烟，思考自己今晚一口肉都没吃到，还伺候了亲戚的小崽子穿衣服，亲手送到自己媳妇床上后，为啥能笑的像个傻逼？！
烟抽了两根，笑容压不下去。
好久没这么打心里高兴过的情绪。
行，傻逼就傻逼吧，认了。
临潼手上拿着平板。
是仪听的。
为了不让仪听再看着微博烦恼，临潼把平板带了回来，先让仪听保证说不看微博，再逼着仪听说里面内容可以随便翻，等处理丁觅云这热搜之后，再把平板还给他。
临潼翻着仪听大学拍的照片，打通了涂磊的电话。
那边显然没睡，音乐声震天响。
临潼不废话：“磊子，之前你录制华夏乐音的时候，是说自己在节目组有认识的导演吧？”
“有就好，要你帮个忙？”
“为什么不压热搜？压个屁，不这样玩，找水军压怂，口水仗也没意思。”
“既然要闹，就玩点真的。”
细细说了下打算。
临潼把烟灭掉：“想看着？行啊，我明天来找你，一起去。”
涂磊那边声音大：“早看不惯丁觅云这个逼了，临哥我们明天联系。”
涂磊：“Neng不死他个老白莲。”
*
仪听第二天下午到公司，姨母藏碧华已经在经理室等着他了。
前台的小妹看着仪听，瞅了好久。
仪听不管，只登记完就往上走。
走得慢了，前台讨论声音的追上来：
“哎，是不是那个编剧啊？原来是藏总的侄子吗？”
“哦哦哦，是那个！！我看今天丁老师点赞了剧本不好的微博啊，现在网上沸沸扬扬的……今天不知道谁还把《家书》大概的情节发出来了，看起来很俗套啊。”
“没想到是关系户哦。”
“可是潼潼支持他啊~难道潼潼看不对人？”
“今天临潼微博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好多艺人都去给丁觅云点赞了，不是很明显吗？别傻了，外行不知道，新人的剧本有几个好的你没听导演们说过吗？”
“你觉得是我们公司的问题啊？”
“Emmm……嘘！”
“哎哎哎，小声点儿，人家还没上电梯呢。”
“这么远他也听不到啊。”
“我看有禾子易给丁觅云转发，是不是网传他和临潼不对付啊？”
“呸，乔鸣玉还给临潼点赞了的呢~这你怎么算？”
“理智吃瓜理智吃瓜，不要上升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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