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玮起身送尤复礼道:“尤太医客气了,这么些年,小暖全赖太医妙手。”
萧羽则去将被打理好的夏暖抱回屋子去。
夏暖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一灯如豆。
夏暖往身侧看了看,萧羽一脸疲惫正守着她,远处爹还在灯下批阅公务。
夏暖哑着嗓子开口道:“小爹、爹。”
萧羽点头,摸着夏暖的额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萧羽扶着夏暖坐起来,转头对夏玮道:“还不拿粥来,别看了。”
夏玮放下书文,从洵青手中拿过温热的粥,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夏暖,夏暖吃了一碗,觉得真的饿了,又吃了一碗,夏玮脸上才露出点宽慰的笑意来。
夏暖吃完了,忽然道:“爹,我在施针的时候想到了,给你的礼物还差几针来着,最近出去玩了就忘了。”
夏玮捏捏夏暖的鼻子,好笑道:“无妨。”
萧羽道:“最近好好休息,别累着。”
喂完了粥,萧羽和夏玮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让洵青好好看着夏暖。
夏暖也倦了,一沾上枕头立刻就睡了。
踏云楼。
云涯下马,银月如钩,云涯疲惫甩了甩头,将马交给门房,快步往里走,踏云楼整个都静悄悄的。
今日被派去城门口安排流民,流民越来越多,后来又发生了次小混乱,忙到现在云涯才回来。也不知道这次饥荒瘟疫何时能是个头。
云涯一进自己的院子,发现水南正坐在自己院外的石桌上拿着扇子打哈欠。
云涯:“这么晚还不睡?”
水南:“不是等您老人家吗?”
云涯:“怎么?不要水东了,半夜爬我墙?”
水南:……
墙上面突然探出个脑袋,水东道:“娘子,为夫洗好等你很久了~~~”
水南:……
水南提溜起扇子一把砸中水东的头,将他砸回自家的院落中。
云涯坐下道:“什么事,快说吧,我今天很累。”
水南瞪云涯一眼道:“你今日不是让我去送太岁吗?”
云涯道:“是啊,怎么了?小暖、怎么了吗?”
水南摇头道:“我根本就没见着小暖。”
云涯道:“那你来干嘛?”
水南蹙了蹙眉道:“今天,送太岁的时候,安阳王的反应很奇怪,王府也,很奇怪。”
云涯:“怎么个奇怪法?”
水南不确定道:“安阳王说欠你个人情,然后,还有人来鉴定太岁的真伪,那好像是个太医,我记得,叫尤什么的吧,我送这么个东西好歹该招待招待我吧,可是安阳王就急急送我出门了,王府的下人们都很忙的样子,对了,对了,是脸色很慌张,好像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所以我猜……”
云涯正色道:“尤复礼,他为安阳王府效力很久了,在太医院也就是挂个头衔……”
云涯问:“你看见萧羽了吗?”
水南点头:“见着了,一起来验的太岁。”
云涯蹙眉道:“难道,出事了?”
云涯道:“太岁虽然贵重,但是安阳王府什么没有,萧羽和夏玮素来身体康健,寻常也用不到太岁这种药材,尤复礼年岁渐长,除非是大事才会亲去看诊,他们都如此看重太岁,说明正好是送到了刀刃上,该不会……”
水南道:“可小暖吃了回魂,可是但凡□□都有个发作时限,真是那么毒的药用在小暖身上,不可能还等到你送她回去后才发作!”
水南一番话,又打消点云涯的顾虑。
云涯问:“后来派人看着安阳王府了吗?”
水南点头道:“派了人的,下午的时候夏玮亲自送尤复礼出的门,恭敬有加,王府中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云涯:“里面消息打听得到吗?”
水南摇头:“安阳王府跟铁桶一样,试过了,没打听到。本想派人潜进去,但是,情况不明作罢了。”
云涯舒口气:“应该没什么大事,要是真出什么事情的话,依夏玮脾性,不可能还送尤复礼出来,你以后也别轻易派人进去,里面暗含五行八卦的阵法,很容易就找不到路。”
水南咬唇道:“可总觉得哪儿没对。”
云涯摆手道:“明天你借我的名义再去探探罢,小暖若是没事的话,就不要理会了。”
水南点头下去了。
洗完澡,泡了会药浴,云涯拢了件睡袍坐在床上。
水南说的事情他也在思量,单手撑着头,最终太过于劳累,不愿再想了,弹指灭掉蜡烛,翻身躺在床上。
云涯拉出夏暖送自己的那枚平安扣,这么些时日,这玉扣已经被他戴得润了,他单手捏着玉扣又叹了口气,但愿,是多心了罢。
云涯躺下又翻了几次身,才慢慢睡下去。
隔日。
水南想了半天,带了些小女孩喜爱的玩意儿,带了几件精美的衣物上门拜访去了。这次要郑重得多了,萧羽接待地她,水南带到了云涯的问候,萧羽说了通伤寒的鬼话敷衍过去,水南和萧羽一直打太极,萧羽只道是夏暖体质差,旁的什么都打听不到了。
水南想见夏暖一面亲自将东西交给她,被萧羽婉拒掉。
水南还是觉得没对,但是萧羽说的话也都在理,水南歪着脑袋糊里糊涂走了。走的时候手中还捧着夏玮下个月生辰王府发给踏云楼的帖子。
云涯还在城门口忙活,施粥和流民们住的帐篷已经开国库统一出银子。水南闲来无事亲自去找云涯说了说情况,云涯听了点头,水南又将帖子交给云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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