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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许斌走后第三天,熙蕾觉得仿佛有三年那么漫长,终于理解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中午的时候,他才从外地给熙蕾的手机打来电话,一听到许斌熟悉的声音,熙蕾的泪又忍不住掉下来:“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嘿嘿,想我了吧,我在的时候对我不好,现在后悔了吧!”许斌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听到熙蕾有些哽咽的声,又安慰:“再有几天就回来了。很忙的,你以为是去玩啊。乖乖的,别我我妈吵架!”
一听这话,熙蕾的气又上来了:“谁和她吵架?吃饭都吃不饱,还有力气和吵架?”
“怎么就吃不饱?”
“你回来看看就知道了,不过,你回来也看不到。算了,不说了。”
下午回到家,晚饭还是剩的一盆酸菜,热了一遍,正散发着来路不明的味道,熙蕾胃里的酸水就往上涌。实在吃不下,只好用阿香婆牛肉辣椒酱拌米饭吃了。婆婆正吃酸菜吃得津津有味,见状问道:“有这么难吃吗?辛辛苦苦做的,你动了几口?嫌难吃别回家吃饭。”
熙蕾没说话,黑着脸出去了。
第四天中午,熙蕾在单位附近的一家湘菜馆,独自一人,点了剁椒鱼头,红烧肉,豉汁油麦菜,一盆粟米蛋花羹,美美地吃了一顿,风卷残云一般,连自己都惊叹有如此的食量。吃饱了饭,心情也好了许多。
回家的路上,熙蕾还在想,反正中午已经很饱,晚上不管婆婆做了什么,随便吃两口意思一下就行了。
果然,婆婆将那一盆酸菜又热了一遍,然后下了些面条,烩在一起,熙蕾见状已经想吐。婆婆看了一眼熙蕾的那表情,眼睛抬了抬,说:“不想吃自己去做去。许斌上大学住校的时候,我在家就是这么吃的,比这还简单呢!也没死啊!怎么你就高贵,不能吃呢?”
熙蕾终于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怎么你不让许斌吃这些呢?我又没说什么,我不吃还不行吗!”
婆婆被问得哑口无言,恰好这时熙蕾的电话响起,陌生的手机号。接起,竟是一个听似很熟悉的男中音:“熙蕾,是我。我回A城了,你有空吗?能不能出来见一面吗?”
竟然是周强的声音。熙蕾看到婆婆狐疑的目光,马上按捺住心里的惊喜,故作平淡:“是你啊,是来出差啊!”
“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有时间吗,方便吗?”
熙蕾正在家里憋得慌,马上轻松答应:“好啊,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约好了时间,看到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进屋又换了身衣服。婆婆已经追进来:“谁啊,谁约你!”
“以前的一个大学同学!”
“男的,女的?”
熙蕾本来想撒谎说是女的,又转念一想,方正自己光明磊落,撒谎好像还显得自己心虚似的,于是大大方方地说:“男的?”
“不能去!”婆婆忽然不容置疑地说:“是男的,就别去。”
“男的怎么了,这世上除了女的,就是男的,怎么就不能去。”
“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你去,等许斌回来我告诉他。”
“你告诉吧,我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认得事情,我还没有人身自由了,我还没有社会交际的权利了。”熙蕾打开门出去了,门被重重地关上了,一定不是自己,是婆婆因为气愤而用力的关门,连同自己愤怒的叫声一齐关在了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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