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属于灵鸟,但是也属于神鸟,是月重宫才有的,而这种灵鸟,它是千年前蓝色骨翼灵鸟的后裔,经过千年的蜕化,它不能幻化成人形,只有在夜里才可以发光的翅膀,偶尔有些灵鸟也能幻化为人形,只是,已经很少了。”
“幻化为人形?你是说,这种灵鸟是珈蓝那种骨翼鸟的后裔?”
“是的!”
珈蓝……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自断翅膀的珈蓝了。昨夜她也看到了他,在箭射出去的时候,珈蓝的身影突然从云端出现,然后接住了姬魅夜。
将手伸出窗外,在树林间飞跃的灵鸟像是受到了感应般叽叽喳喳地欢唱了起来,甚至,有一只长得格外漂亮的灵鸟展翅飞下,落在了路乐乐的手背上,那红色的爪子还轻轻地触摸着她的皮肤。
红色的爪子……珈蓝的手指甲也是天然的红色呢。
“哎呀,它喜欢你啊。”溯月惊呼道,“灵鸟其实很多人年都不接近生人了,这些年就连月重宫也难以有人将它们收住,除非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它们才会自愿靠近。”
“真的?”路乐乐不由得欢喜,或许是因为灵鸟是珈蓝的后裔,她也觉得这只鸟分外亲近,便伸出另外一只手。那只鸟一看,轻轻地跃起,又落在了她的左手上,发出欢快的叫声回应着路乐乐。
“它好像是真的喜欢我啊。”路乐乐抚摸着它,它当即乖顺地蹲下身子。
“你也会喜欢这里的。”溯月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路乐乐。
几月不见,她比以前消瘦了几分。还是整齐的刘海,还是精致的脸庞,还是爱穿红衣服。只是昔日冷傲又倔强的眉宇却隐隐写着悲伤。
“南疆真是漂亮。”看着外面的风景,她终于忍不住感叹道。
终于也知道了,为何那个时候溯月和未然都要她来南疆。这里,一个美字似乎都不足以形容这片神秘的土地了。她也终于知道,为何泱莫辰和南域的皇帝千年来都窥探着这片土地,因为它实在是太美了。
“南疆的月重宫更美,我想,你看到它会更加喜欢的。”他叹了一口气,已经从若云那里听说了路乐乐的想法,“王妃,七哥曾经的愿望也是希望你能留在南疆。”
“溯月,南疆确实很美,但却不适合我。我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东西属于我。”她回头朝他感激一笑,然后伸手一抬,将那只灵鸟送了出去。
然而,那只蓝色的鸟在空中盘旋一圈之后,突然又飞了回来,依依不舍地站在路乐乐的身边。
看到这个情景,溯月忍不住一笑,“看来你说错了,有些东西就是属于你,比如这种灵鸟。”
神色有些尴尬,所谓盛情难却,看着溯月深邃的眼眸,路乐乐也不便再谈论这个问题,开始逗弄着手背上一直缠着她不放的鸟儿。
因为泱未然的灵鸟叫大风,这小不点儿也属于灵鸟,路乐乐就恶意地给它取名为小风。灵鸟翅膀扑扇了几下,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是抗议。
月重宫离这里很远,这里有一个神秘的故人,傍晚十分,他们的马车停在了小寨子里。
夜里的南疆又是异样漂亮,在漫天的繁星之下,整个南疆都泛着幽幽的光泽,而且随处可见发光的虫鸟、夜光蝶、荧光鸟……
这里有任何你能想得到的花草,然而,却唯独没有了西番莲。
在第一个记忆球里,她在神乐的记忆中看到了那些荼蘼盛开的西番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抱着手臂,小风停在了她的肩头,路乐乐漫步在寨子的湖边,看着水中明月,陷入沉思。也在此时,她突然注意到,水面上闪过一个人影,一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眸。
“未然!”
未然!是泱未然吗?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犹如雨后明镜的天空,干净而纯然。慌忙抬起头,看着对面,果真在稀疏的树林里,看到一个修长的背影走了进去。
寻着那人的身影慢慢地走过去,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起来,眼睛不敢眨片刻,生怕那个人影一闪,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虽然,明知道,未然已经死了。但是……这里是南疆,说不定,他的魂会出来。
耳边有夜虫的低鸣,还有断断续续的蛙叫,还有风吹着竹叶发出的似优美曲子的声音。
那个身影最后停留在了一处空地上,他的前方是一片枯萎了的花圃,那人背对着她立在那里,看着那空地出神。
她停下脚步,突然不敢前进。这个背影是那样熟悉,熟悉到她可以临摹出来。
耳边甚至能听到风在低吟,月色清幽,他纤长的身影就如水墨画中最美的一笔,兀自美丽卓然。周围的一切瞬间都成了陪衬,哪怕是会发光的蝴蝶,会唱歌的鸟儿,还有娇艳的花朵。
青丝如墨,自然地散落在他的肩头,白色的袍子,缀着点点绣图,镀着月光,揽着夜风,他飘逸若仙,不沾纤尘。
那人微微俯身,伸出手摸向脚下干枯的蔓藤。那只手,皮肤白皙如雪,手指更是美若柔荑。而他手下,竟然是西番莲死去的蔓藤。
眼眶酸涩地疼,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走近那个人,“未然!”在唤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带着委屈,带着莫名的悲痛,带着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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