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马尔福变得安静了许多,虽然依然会对他们恶言相向,但不再是全身都竖着刻薄的毒刺,随时随地攻击他人。他用冷漠包裹了自己,同样是拒绝靠近,可前一种让人厌恶,后一种却令人着迷。
当然。赫敏严厉地看了看周围眼神迷离的女生们,表情有点像麦格教授。这只限于那些被他这副皮相迷惑的人而言。
浅灰色的眼睛看向帕金森,德拉科忽然抿起形状美好的薄唇,轻轻笑起来:“你想说什么,潘西?”
他的笑容让女生们纷纷红了脸,帕金森更是整个人都像被火烤过一样,她攥住自己的裙边,鼓起了全部勇气,颤抖地说:“我喜欢你,德拉科——不,我爱你!”
出现了!第一个敢于站出来表白的勇士!然而在一片或懊悔或羡慕的叹息中,德拉科的声音平静得无情。
“所以呢?”
整个礼堂的人都愣住了,没有理解到这一句反问的意思,德拉科抬起一只手,瘦长的手指曲成优美的弧度,轻轻抵着自己的脸颊,浅笑里带了点自嘲:“你爱我,所以我就得爱你吗?”
赫敏看到帕金森的背顿时绷紧,毛茸茸的后脑勺也整个僵住了。人群中响起小小的抽气声,没有想到马尔福居然会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对着表白的女孩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少年敛起笑容,他的目光飘渺地越过渐渐包不住泪水的帕金森,落向她背后的某处角落,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触到他的视线时露出了一点诧异,德拉科望着那双眼睛,嗓音变得低沉冰寒:“这不是我的义务。世上永远求不到回应的爱太多了,也不差你一个——”他把书包甩到背上,悠悠然往外走去,“布雷斯,下次不要多嘴,即使你觉得你是存着好心。”
布雷斯尴尬地看着德拉科离去的背影,潘西捂着泪水从侧门跑了出去,而刚刚目睹了这一幕的学生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内容居然大多都是“果然吧,第一个挑战的人失败了”、“好无情,但是好酷”、“你觉得他说这话是不是代表他其实有了喜欢的人”这类的话。布雷斯一眼望去,脸色红润讨论着某人的女生们,丝毫不为他的冷漠所动,甚至有点激动开心,他哭笑不得地想,上好的皮相还是配上恶劣的性格才对,扎比尼家的大少爷从小游走花丛,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魅力了。
“马尔福这是想说什么?”哈利迷惑地收回视线。
“我还以为他会很得意,不答应,不拒绝,把那颗脑袋炫耀地扬得高高的。”罗恩同样迷惑地和他对视。
“他看上去似乎更想表达:你配不上马尔福。”金妮摸着下巴,调侃地说,“另类的傲慢,不过女孩子吃这一套。赫敏,你说呢?”
“他其实说得有道理。”赫敏移开目光,好像对墙壁上的一处雕花很有兴趣,“世上求不到回应的爱太多了……”
四人忽然都想到了什么,一齐红了脸。不过都和刚才的事情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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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进入一月,大雪停歇,但这并没有让天气稍微舒适一点,北风依然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结着冰的场地、灰暗的天空和山脉,更加剧了人们心里凄冷阴暗的感觉。
德拉科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他的学习和工作,消失柜剩下的一半魔法阵更加艰深,他花了比之前更多的精力去破解修复它,加上钻研咒语的时间,使他的行踪越发飘忽不定,除了上课、吃饭和睡觉,几乎没有人能见到他。不过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布雷斯也不再多嘴追问,直到德拉科拒绝将幻影显形课的十二个加隆学费还给他,才龇牙咧嘴地表示了不满。
“是你擅自给我报的名,那种东西我早就会了,干嘛还要浪费钱浪费时间去上课?”德拉科叉着一块羊排,懒洋洋地把他的怒气堵了回去。
布雷斯有一瞬间感觉到了罗恩·韦斯莱的辛酸。
到了二月,积雪开始消融,消失柜也终于修好了,只要试用几次不出问题,他的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半。即使寒雨连绵也没有影响到德拉科半年来难得的好心情,至少在下午的魔咒课以前——在午休时间,马尔福家的猫头鹰用爪子拼命挠图书馆的玻璃窗,直到他把注意力从书本转移到它身上。可怜的鸟儿全身都湿透了,翅膀和尾巴上结着冰珠子,德拉科却拿不出食物犒劳它,猫头鹰黄色的圆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委屈,差点啄破他取信的手。
在被平斯夫人赶出去以前,德拉科揣着猫头鹰回到寝室,总算用一把干果哄住了它。他撕开红色的漆封,展开信纸细细读过,脸色顿时一沉。
信上是纳西莎熟悉娟秀的字体,说的都是些不搭边的琐事,但按照母子俩约好的方式解读后,却带给他一条不容乐观的消息:霍格莫德事件让贝拉受到了责骂,最近一直没有被派出去做事,她认为自己被马尔福母子连累了,对亲姐妹也日渐生出怨恨。她昨天独自离开了马尔福庄园,说要给邓布利多心爱的小羊羔们一点小刺激。“不知道她会做什么,你要万事小心。”
一点小刺激?上次的一点小热闹是能炸掉半条街的黑魔法项链,这次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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