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道:“素闻赤狐族的族长是一只母狐狸,名唤尘月,不会便是外头这位吧?!”
凤凰苦着脸,不甘不愿地应了声“是”。
“啧啧啧。”我鄙夷地打量着他,“我看这位族长是以寻仇为借口,寻情郎才是真。”
妖族女子善斗,何况尘月还是个部族首领,自然武力超群,也只有遇上凤凰这样经打又不怕死的对手,才会芳心暗许。
只可惜她与银翘都遇上了这只不开窍的凤凰。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奈何凤凰是座金石山,劈不开烧不烂,一心只记挂着找白慕寻仇,丝毫没将她们二位的一腔真情放在心上。
“放开我!”我正啧啧感慨着,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声音豪放中仍带着女子的娇婉。
一个红色的身影被长鞭紧紧缠着,突然直直被扔进了马车里。
我大惊失色地拖着凤凰往旁边让开,以免他被这天外来客砸出重伤,确认无危险后才惊魂未定地将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抬头一望,却见白慕正手持剑鞘凛然站在车前,神色不知为何甚是阴沉,目光打量着我与凤凰,竟是寒光凛凛。
与此同时,被当成麻袋扔进来的尘月娇艳的脸上尽是羞怒,紧紧盯着白慕的赤瞳在见到身边凤凰的那一刻却突然焕发喜色,连人也往我们这头挪了一挪:“净炎,你没事吧?”
我额头冒出两滴冷汗,稳了稳心神,才学起文曲师父的样子,老神在在地看着尘月,语重心长道:“尘月族长,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只可惜净炎他已有家室,还望您莫要再作纠缠了才好。”
与银翘作对,势必是没有好下场的。
谁知在场数人脸色皆是一冷,尘月更是一脸要把我生吞活剥了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我道:“胡说,净炎怎么会看得上你!”
这这这……这可真是个大误会。我方想解释,却见尘月整个身子直挺挺向我扑来,犹如猛虎夺食。我吓得二话不说便钻出了车厢,刚想回身提点尘月几句,却听到身后一声闷哼,有一个冰凉的物什忽然倒在了我半边肩膀上。
低头一看,墨发散在我的肩头,正衬出白慕一张煞白无血色的脸。
刚才不还好好的?
我被接二连三吓得不轻,连忙把他扶到湖边一棵参天古木下,才看清他左胸有一齐整的创口,紫黑的血迹染在白衣上,显然是中了毒。
该死,这么醒目的血迹,我方才竟然没有注意到?
我想将青缇唤来,回头却只能看到马车里凤凰和尘月若隐若现的身影,哪里有青缇的踪迹。
这青缇,平时稳重牢靠,怎么一到紧要关头,竟不知道哪里去了!
白慕半倚在树下,敛着眉,平素总是凉如寒月的脸上竟满是痛苦之色,模模糊糊地向外吐字道:“痛……”
他竟然会喊痛?!
原以为尘月久居下风,定然伤不了他,谁知竟能伤得如此重,长鞭上还喂了毒。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凡是毒物皆不好解,当真是棘手事一件。
我手忙脚乱地看着他紧闭着的双目,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惶惶然道:“对!我去问尘月要解药,你等着我!”话音未落,便要起身。
谁知他却紧紧抓住我的裙沿,气若游丝:“……来不及了。”
“怎么会来不及!”我心急如焚地重新跪坐在他身边。
据典籍所载,世间厉害的毒物确实能做到片刻间融入血液。尘月虽在兵器上喂毒,却不一定随身带着解药,若等到我依着解药的方子制出药来,白慕怕是早已身归混沌。更不用说尘月既然伤了他,便不会轻易交出解药。
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我突然间福至心灵,咬了咬牙,痛下决心似的将他创口处的布料一撕,红着脸道:“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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