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骨头那人也不在乎自己错失了目标,笑得格外开心,搂上姜汉的脖子,吹一声流氓哨,冲这边比了个中指。
姜汉只是任他搂着,冷冷看向这边,挑起一边眉毛,摆明了就是报复加挑衅,他们是何等嚣张,仿佛算好了华宝他们不敢反抗似的。钟子期趁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眯着眼睛想看清除姜汉以外那几个人的模样,然而他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群人是谁。
关晗白压根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他又对这种极不利于团体和谐的事情非常反感,登时拍案跳起,想追过去,被金乐咏和钟子期眼疾手快联合按了下去。
“怎么回事?!放开放开,哎呀,我就是去问问怎么回事!”关晗白还在挣扎,但左右胳膊都被死死架住,他扭着脖子转而质问华宝,“咋回事啊?什么情况啊?你……还是你们惹谁了?”
“没谁没谁,几个人狂犬病犯了,见到人就扔骨头,跟狗学的,对人示好呢,”钟子期语速飞快,噼里啪啦一通瞎话,“这小地方太闷了,很容易滋生狂犬病毒的,晚上回去记得关好门窗,注意保暖,早睡早起,增强免疫力,能有效减少被狗咬的几率……”
关晗白往食堂门口张望,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迷惑:“他们谁啊?都谁啊?是咱们班练习生?我咋都没见过呢?”
“不瞒你说,我们也不知道……”
关晗白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这是在闹啥呢?”
“闹闹就过去了,没事没事。”钟子期息事宁人。
“这样的人总是有的。”金乐咏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帮腔道。
“啊?到底咋了?你们跟他们认真谈过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们要是不讲理的话就去告诉臧老师啊!让她跟他们谈啊!这会影响以后的比赛的!”关晗白焦急道。他还是满脑子老干部作风,以为天底下所有事情都能靠喝一杯茶解决掉。
“不会影响比赛的,”钟子期抬手起誓,“保证没以后了。”
“嗯,贱人自有天收。”金乐咏温声道。这是汉语爱好者的又一次活学活用,关晗白听罢狠狠瞪他一眼,告诫他不要随便学那些网络词汇,特别是这种骂人的话,不好听,不正经。
“他们活不过下场比赛了。”关晗白苦口婆心教育外国友人之际,祝玉书也开腔了,关晗白猛然一惊,尽管知道他是在说他们会被淘汰回家,但阴森的语气还是激他一身鸡皮疙瘩。
银河把落在自己袖子上的一小块碎肉沫弹走,面无表情道:“也可能活不过明天。”
“……你们……”关晗白彻底懵了,“他们怎么了?”
“他们没事,我们都没事,”华宝轻轻叹口气,把那碗多了两块骨头的汤放远了些,悠然托起腮,他半垂着眸,似乎对眼下发生的事情有些厌倦的冷淡,“咱们这里吧,要手机没手机,要漂亮女孩没漂亮女孩,要啥没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闹一闹,全当是为人民做贡献了……我还看好多人都去臧春冬办公室偷手机玩呢,咱们上交的那三箱子手机,现在可能剩不下一半……奇了怪了,老臧都不管的?”
“……啥?还敢偷手机玩?不怕被发现吗?”刚正不阿的关晗白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眉头彻底皱起来了,他怒其不争,却又不知道该教训谁,只好愤愤自语道,“比赛就好好比赛,搞这么多花花肠子做什么?!”
该被教训的人肯定是都听不见的,关晗白只收到了华宝的回应,他还是拖着腮,闷着声音,像是毫不走心,又好像诚意十足:“嗯,就是,搞那么多花花肠子做什么,谁不想好好比赛呢。”
*
晚上的训练还算顺利,直到凌晨一点左右,一行人才走出练习室,蹑手蹑脚各自回了宿舍。《京城堂会》组不比其他组的人运动量大,他们没有编舞,也都没有想刻意安排编舞,因此这是一场拼歌技和舞台魅力的较量。
钟子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扮猪吃老虎”。
关晗白根本不像他说的那般心虚,他果然把整首曲子的格调都换了,换成了气势磅礴的交响音乐,少了京胡、大鼓的婉转,莺莺燕燕的小调少了,悲悯恢弘的气势却相当震撼。
钟子期从旁听着忽然有一瞬的热血沸腾,他预感到,即使规则注定有输有赢,这也将会是一场没有败者的对决。
关晗白看中那句“风沉沙,花折戟,满纸荒唐”里的澎湃仓怆,而钟子期的特写却停留在副歌的“茵茵笑意写脸上,绕戏台哼一段京城小唱,传一曲温柔乡,等一诺白发千丈”,他选择将格局束缚在一盏戏台。
这本就是两个迥然不同的表演。
然而,董林知和其他导师却说过,整齐划一的刀群舞是视觉冲击的峰值,是偶像组合最为核心的灵魂,是最直接的表现手段,是必备的业务技巧。
也因为这句被业界当作箴言的话,隔日,中期评价,无论准备的多充分,当钟子期他们站在威严十足的导师面前时,谁的心里都没底。一曲唱罢,两组人分别排好队站直,低眉顺眼地缩着肩膀,已经准备好挨训了。
然而,导师们对于这两组表演的评价都出乎意料地高,钟子期的直觉还是对了的。董林知坐在导师席中央不住感叹,这场比赛绝了,观众有的看了!实在难分胜负,谁输都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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