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的风吹过来很冷，夜幕降临的天色很暗，一路上，昏黄的灯光将他们两个人并排而行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洛阳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了侧头，看着她：“顾瑜。”
脚下的石子被她一路踢到现在，洛阳突然开口，惊得她差点儿踩着石子摔倒。
稳了稳身子，抬头看着他：“恩？”
“石子有那么好玩吗？”
“啊？额......”顾瑜丝毫没有料到他是问这样的问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走路习惯了。”
那么多年的习惯，想要改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以前跟在丛深溪的身后的时候，隔得远她经常都是一边低着头踢着石子一边拿捏着两个人的距离。
后来她自己一个人上学，等车的时候无聊，或者一条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走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找一颗石子来陪伴自己。
她知道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像小学生一样的行为真的是很幼稚，而廖楚儿也为此说过她很多次，可是她就是改不了，没有办法。
洛阳笑了笑，视线转到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没有再开口。
这个时候刚好是吃完晚饭的时间，江边有不少的情侣来散步，顾瑜站在洛阳的身边，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红。
她实在是不能自动忽略就在不远处的一对情侣在亲吻。
洛阳心情大概真的是很不好，表情有些出神，导致顾瑜盯着他看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人的呼吸声混进黑夜中，没有人开口，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
“刚刚那个女的，是前天家里面介绍的相亲对象。”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找一个话题来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静是，洛阳却先她一步开口。
顾瑜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随即想到自己刚刚在西餐厅那里面看到的女人，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相亲？”
她大概，没有听错吧？像洛阳这样的男人，也会沦落到相亲的地步。
洛阳笑了笑，回头看着她，微微挑了挑眉：“不可置信？没什么不可置信的，因为一直不愿意妥协自己的感情，就一直等到现在。”他眼眸微微动了动，方才继续开口：“其实，顾瑜，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随便地找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而已。”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随便地找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而已。”
顾瑜身子一怔，看着洛阳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执着于丛深溪的那么多年，其实，是不是，也是不甘，不甘心就这样找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开始另外的一段人生。
“是啊，只是不甘心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可是此刻，她看着洛阳的侧脸，只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可是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回想，却始终想不到，这样的一份熟悉感，到底源自于哪里。
“洛阳，我们是不是在很久之前见过？”
她抬头看着他，问得很认真。
褐色的眼眸微微动了动，洛阳抿了抿唇，笑道：“是吗？大概吧？谁知道呢，我们每天擦肩而过的人那么多，到底什么时候真真切切地见过，谁又知道呢。”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顾瑜的手微微动了动，最后微微扬了扬嘴角，笑道：“是啊，每天擦肩而过的人那么多。”
即使见过，谁又记得当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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