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嘴角抽了抽，“你都算老了，我这算什么？”
顾瑜一边烫着餐具一边回到：“难道没听说二十五岁是女人的分水岭吗？你们男人三十一枝花，我们们女人三十就成了烂茶渣了。我现在离着烂茶渣的路途可是不远了，奔着奔着就到了。”
方毅微微怔了怔，口中的话差点儿被自己一不小心吐了出来。
许久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顾瑜不禁皱了皱眉，抬头看到方毅的表情，抬起手中的筷子敲了敲他手背：“你又发什么愣呢？是不是国内空气不如英国好，你一回来连人都变呆滞了。”
“顾瑜。”
方毅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视线丝毫不动地盯着她，鼻梁上架着的细框眼睛增添了几分严肃。
顾瑜微微皱了皱眉：“有问题就问，别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我喂你吃了米田共一样！”（米田共=粪。）
“丛深溪结婚了？”
顾瑜的手微微一滞，抬头看了一样方毅，微微叹了口气：“放心，他没结婚，不过也快了，倒是新娘不是赵子灵。”
想不到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样的泡沫剧情居然会发生在丛深溪的身上。
方毅看着顾瑜，眼眸微微动了动：“你怎么老是提赵子灵。”
顾瑜放下手中的筷子：“我也不想提，可是你这样明示暗示地打探她的消息，我能不提给你听么！”
方毅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不禁提高了声量喊道：“顾瑜！”
顾瑜微微皱了皱眉，接过侍者递上来的柠檬水问道：“怎么了？”
方毅摇了摇头：“没有。”
顾瑜看了他一眼，还想问下去，侍者已经端着食材上来了，也就作罢了。
爱说不说。
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避开了丛深溪和赵子灵两个人，显然话题还是蛮好的。
旧事重提这种事情，伤害的都是当事人，无论是方毅还是顾瑜，都不适合干旧事重提这样的事情。
走出火锅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商场里面的暖气很足，顾瑜又刚刚吃完火锅，自然是觉得热。
她忍不住想要脱了外面的呢子大衣，将包包递给一旁的方毅：“先拿着，我想脱衣服。”
方毅接过她伸手递过来的包包，禁不住开口哆嗦了一句：“小心等一下感冒。”
顾瑜摆了摆手，“没事啦。”刚刚吃完东西当然很热。
“小瑜？”
女生从前方传来，脱着衣服的顾瑜不禁皱了皱眉，抬头看到苏晓清和丛深溪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
她拖着衣服的手顿了顿，最后把脱到一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不脱了。
苏晓清看着她，眉眼弯弯，视线落到一旁的方毅身上，随后打会顾瑜的身上：“你男朋友吗？”
她的笑容让顾瑜有些不爽，身后的丛深溪微微皱起了眉，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顾瑜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方毅：“我们走。”
对于苏晓清，她不喜欢，赵子灵已经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教训了，她不会笨到还会相信苏晓清这么笑会安着好心。
对于一个和自己喜欢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又住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女人，相信没有多少个女人能够忍受这一点。
以前的找赵子灵做不到，她就更加不相信现在的苏晓清能够做到。
方毅看了一眼苏晓清，，回头看着顾瑜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的。”
谁也没有料到丛深溪会突然开口，顾瑜已经在前面走离了他们好几米了，方毅刚刚经过丛深溪，听到他的话不禁停了下来，淡淡地回了一句：“昨天。”
顾瑜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丛深溪，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顾瑜。”
丛深溪的眼眸一沉，转头看着回头的顾瑜。
顾瑜微微抿了抿唇，“溪哥哥。”
一行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跋扈，顾瑜抓着包包的指节不断地收紧，再收紧。
“洛阳、方毅，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话有些冷，顾瑜能够听出其中的怒气。
而那些怒气，足以让她浑身发抖，僵着身子在原地，指尖的冷意不断地凝聚。
许久，她才抬头笑了笑：“无论是谁，溪哥哥，都和你无关。”
顾瑜想，这么多年，自己唯一一句对丛深溪说得那么狠的话，大概就是这一句了。
他凭什么，在那么多年后，还想要操控她顾瑜的情绪。
凭什么！
方毅微微一怔，抬头看着顾瑜，她的唇色很白，额前有些碎发挡住了她右眼的眼尾。而他，能够看到她捉着包包的手背青筋冒起。
丛深溪没有想到顾瑜会说这样的一句话，当着苏晓清的面，也当着方毅的面。
他微微抿了抿唇，浑身却冷意十足，开口的话压抑而沉稳：“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顾瑜笑了笑，抬着颤抖的手将挡住眼睛的头发撩开，“放心，不会丢丛家的脸的。”
当年的丛深溪，出现在方毅家门口，她还那么开心地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结果说了一句：不要忘记你还挂着丛家领养的头衔。
如今，她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交还。
大概，由爱生恨就是这样了。
她一步步后退，不过想要让那些过往都烟消云散，可是丛深溪却步步逼近，那么，就不用客气了。
她该让他体会一下，当年的顾瑜，是多么地绝望的。
顾瑜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方毅：“方毅，我们走。”
方毅抬头看了一眼丛深溪，不禁皱起了眉，“丛深溪，今天是你活该的。”说完，小跑追上顾瑜，和她并肩走出了丛深溪的视线。
苏晓清虽然不知道顾瑜和丛深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也能听得出来，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火药味，那么地重，甚至弥漫到她的鼻息了。
“深溪，你和顾瑜当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丛深溪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冷，冷得她觉得商场的暖气有些不足。
她收紧了嘴，明白有些问题自己不应该问出来。
只是，真的能够忍住不想知道吗？大概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女人都是，八卦的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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