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晚的流逝,白天的凤凰又恢复了一派的朴素姿态,丝毫看不出夜晚的妖娆。
顾瑜重新走回了虹桥,在那儿呆了许久。
因为那儿的风景很好,可以看沱江里过往的船支,可以看两岸浣洗衣物的妇女,可以看熙攘的游客。远远传来艄公口中哼唱的小调,那声音高亢而又飘渺,仿佛自己不在其中,灵魂飘荡,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世界,那一刻时间真的是凝固的。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就好了,可惜,不可以。
后来的三天,顾瑜把凤凰的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吃吃喝喝的,她都自己一个人体会了一次。
走的那一天,凤凰下起了小雨。
顾瑜看着车窗外越渐远的凤凰古城,那雨雾缭绕的迷蒙中,莫名地,想起的,却是男人那浅浅的笑脸,还有那清浅入耳的低沉。
车窗渐渐被雨打得一片朦胧,那些景致渐渐模糊在视线里,舍得不舍得的,终究要离开了。
拖着行李箱走下火车的时候,十一月底的A城飘着小雨,冷得让顾瑜的指尖像冰棍,握着拉杆的手被冻得没有半分的知觉。
大衣口袋里面的手机铃声叫得欢畅,这个时候的乘客很多,顾瑜只能顺着人潮走过了人多的一段,才找个地方接电话。
“喂?”
“到了没有,到了没有?”
是廖楚儿,一个多小时前就开始不断地打电话过来问她到哪儿了。对于她这种过分的关切,顾瑜只能一次比一次耐心地回答着她的问题,就像现在,明明十分钟前的通话记录还在,她却不得不再说一次:“已经下了车了,正出站。”
“有没有带伞?下着雨呢。”
顾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火车又不是牢房,再说了,牢房也有一小片的窗口让你看看那外面是黑还是白。她难道坐在火车的窗边,还能看不到外面是下雨还是晴天么。
只是,再无奈,对于廖楚儿,她除了无奈,更多的也还是无奈,“撑着呢,你等一等,我三分钟后就出去了。”
说着,也不管廖楚儿什么反应,直接就挂了电话。这么多年了,顾瑜不敢说是最了解廖楚儿的人,但也算是将她了解得透彻的人,要是她不挂电话,估计廖楚儿会直接和她聊到见面为止。
不是心疼那些话费,只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撑着伞,还要兼顾那二十九寸的大行李箱。
“顾瑜!”
十多天没有见,廖楚儿的声音依旧那般清脆敞亮。
顾瑜刚刚收了伞,走到火车站的门口,顾瑜就挥着胳膊,隔着人群大声的喊着,一旁的邱子超一脸囧样地看向顾瑜。
顾瑜笑了笑,拖着行李箱走了过去。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了廖楚儿这种毫无形象的喊法了。
“顾瑜。”邱子超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一边对着她笑了笑。
她笑了笑,点着头,松了手将手上笨重的行李箱直接交给了邱子超,“谢谢。”
“顾瑜,我们刷火锅好不好?”廖楚儿挽上她的手,直接就往前走,也不管身后的邱子超。
身后是邱子超拖着的行李箱的轮子滑过地面的响声,顾瑜看着身侧眉目飞扬的廖楚儿,不禁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最近时代广场那边新开了一家小肥羊,今天是开张的第三天,据说还能打八折,我们去那儿吧?”
廖楚儿看着她,发丝上飘着些许银碎的雨丝,顾瑜笑了笑,继续应道:“好。”
三个人齐刷刷就往小肥羊赶过去了,,十点多的铺子还不是很多的人,原本百无聊赖的服务员看到她们三个人顿时就精神奕奕,拿着菜牌上前热情地招呼着。
冬天里面打火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是顾瑜的肠胃不是十分好,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有注意就落下了病根,吃火锅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极度挑战人品的事情。
因为很有可能她这一次吃了火锅之后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是也很有可能会直接横着进医院。
她还记得去年冬天,和廖楚儿吃了一碗热乎乎的凉皮,结果第二天跑了十多次厕所,最后吃了些正气丸,结果还没有等到那药丸肚子里,她就发烧了。
廖楚儿看着她从厕所里面出来刚想开口,顾瑜只觉得双眼一黑,抬手想要扶住门框,还没来得及碰上门框,整个人就已经倒下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面了,急性肠胃炎,吃了将近一个星期的药。
从那一天之后,顾瑜的肠胃就十分的不好,吃东西十分的小心翼翼。廖楚儿大概也是被吓到了,从那以后硬是让她喝了一个多月的白粥清肠胃。
顾瑜自己也害怕了,毕竟一个小时之内跑四五次厕所的事情,她个人也不怎么喜欢。
和以前一样,叫的都是鸳鸯锅。
顾瑜和廖楚儿都是喜欢吃辣的人,可是顾瑜的肠胃不好,那么重口味的辣椒注定和她无缘。
她不敢贪嘴,即使是没有辣椒汤底的火锅,顾瑜也依旧不敢挑战自己肠胃的底线。
回到小窝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窗外的阳光正好,但是因为飘着细雨,依旧抵挡不了那丝丝的寒意沁入皮骨。
十多天没有人气的屋子,走进去便是一阵阵的冷意,阴冷得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将身后的门关上,总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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