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可轻传——这句话以前何智在看各种小说、电视的时候，几乎都听得耳朵都磨出了老茧。
当时何智还觉得可笑，一群无聊的人装神弄鬼，说什么法不可轻传。明明看上去也就是多说几句话的功夫，那些“高人隐士”们就非要装逼，非要不愿意说个明白。明明心里千肯万肯，但嘴上却就是不说。何智一直觉得，这帮口口声声说着“法不可轻传”的家伙，都是脑子有病，或者装逼成瘾。
不过，现在这事儿轮到何智自己身上，何智却发现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如果要顺从自己意愿的话，何智简直巴不得把《倾天诀》掰开了揉碎了，翻来覆去的给那些武者们讲上十遍！可是，何智却不能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何智所做的“传道”这件事，着实是犯了空无空间的大忌。
空无空间派出的轮回者，本质上就是相当于空无空间的手脚。是空无空间探索未知世界的工具。空无空间可以分配给工具一些好处，就像是我们使用手机的时候，也得给手机充电，开车的时候也要给汽车加油一样。
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在分配好处的时候，空无空间自身必须是绝对的主宰！就像开车，这车得是空无空间来开！开车的时候开往什么方向，什么时候给车加油，具体给车加多少油，都得是空无空间说了算！
可何智在这个世界传道，就像是一辆汽车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开始与空无空间争夺控制权一样。这种事情显然是空无空间绝对无法容忍的！
只不过，现在何智的失控迹象并不明显。空无空间自身也受到轮回空间的规则束缚，并不能将没有违反任何规则的何智直接抹杀。况且，空无空间现在大半的注意力都被这个世界的修真者们牵制住了。它能够用来关注何智的力量实在是很小。
因此，何智的第一次传道差不多就等于是这样子糊弄过去了。或许空无空间也感觉到了何智传道时所引发的时空波动，但是何智这样的举动依旧是可以解释的——毕竟空无空间在这个世界中开启了一场团战。何智想要借助种种手段来增强自身的实力，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至于说何智这样的行为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在空无空间看来，这应该并不是何智能够事先控制的事情。当然，这本身也是事实——在向诸多武者传道之前，何智自己也不知道，他只不过是简单的传道，居然会引起那样惊人的传说度波动。
这传说度波动空无空间肯定是感觉到了。不过，空无空间恐怕很难察觉到，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被何智吸收了多少。
所以对于空无空间而言，何智的第一次传道，就像是一辆车偶然失控了一下。空无空间会觉得十分不爽，但是这并不会让它直接就抡起大锤来把自己的车给砸了。
不过，既然已经出过一次失控的情况，空无空间接下来肯定会对“何智”这辆车投入更多的关注，进行更细致的检查。
所以，在短时间内，何智是绝对不能再来一次“失控事件”的。否则的话，何智那就是纯粹在自己作死了！在一个轮回空间面前，只要作死那就是一定会死的！
所以，何智也只能“法不可轻传”，用这样一个借口，将所有的武者都阻挡在外。
老实说，在何智拒绝了再开法会的请求之后，他的心中也是稍有担心的。何智毕竟还没有修行到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程度，更没有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何智仍然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尽管何智的心理素质比大多数人都要强上许多，同时也有足够强大的自控能力，能够让自己的情绪深深隐藏，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轻易表露。
坐在徽宗皇帝提前准备好的厢房之内，何智静静的坐在那里，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师叔！”没过多久，徽宗皇帝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徽宗皇帝身后，还跟着那名素来与他形影不离的大太监。
“嗯，你来了。”何智抬起头，向徽宗皇帝点头示意。
“师叔，再开法会的事情，真的不能考虑了吗？”徽宗皇帝刚才虽然被何智拒绝了一次，但显然还是没有死心。
“呵呵，逆天而行，本就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事。我意图传道天下，本就是极易获罪于天之举。此事可一而不可再。若是再做，只怕立刻便会有更为可怕的灾难降临。”何智对徽宗皇帝轻轻摇头，极为郑重的说道。
“若是如此，那便算了。”徽宗皇帝对何智还是相当信服的，听何智这样说，他也就断了让何智再开法会的念头，“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何智笑了一笑，向徽宗皇帝反问。
“自然是可惜错过了这个机会啊。”徽宗皇帝连声惋惜，“刚才师叔走得快，您是没有看见，后面那些武林中人都快要疯了。若是师叔能再开法会，恐怕其中一大半都会立刻拜在我北岳宗门下，对我们北岳宗心服口服了。”
“呵呵，没有第二次法会，难不成他们现在就对我们北岳宗还有什么成见吗？”何智问道。
“这当然不会。”徽宗皇帝想了想说道，“只是若没有第二次法会，恐怕难收这些武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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