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我们回到白银的第二天,粤东省的警方便传来了消息。
第二具女尸的身份也查明了,死者是粤东省南广市人,名叫周欣,一个星期前就来了白银。
来南广市的理由,粤东省厅那边并没有详细说明。
27也发觉了之前几次案件中隐隐不对的地方,每次凶手都抢在警方行动前开始下手,说明凶手一定是掌控了警方的动向。
虽然到这个时候还没查明凶手是以何种手段知道警方的动作,但是为了防止现场出现意外,专案组立刻调派了一批便衣警力,布控在动车站周边。
不过,当周欣的亲属从动车站出来的时候,负责出面接人的我,不由的一愣。
来的人并不是周欣的父母,那也就是说来的人并不是我们预想当中24年前奸杀案的目击者,而是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
男的名叫薛泉,自称是周欣的男友。而女的则是周欣的堂姐,名叫周娜。
对于让这两名年轻人来认识,我不由的感觉到奇怪。但是当查看他们的身份证件,确认他们的身份信息属实,我也就把他们带到了殡仪馆。
老黄依旧在殡仪馆看门,看着我的到来,或许是还想着那天的事情,不由尴尬的一笑。
把他们带进了停尸间后,我打开了冰棺的锁,拉开了冰棺。
周欣已经在殡仪馆躺了很久,整个面部都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当看清周欣的面容之后,周娜一下子就软在了停尸间内。
紧接着扑在周欣的遗体上就开始哭了起来,而薛泉则看起来也是一幅面容悲怆的模样,确定了冰棺里面躺着的正是他的女友,周欣。
在情绪宣泄一番,慢慢的开始平复之后。
薛泉慢慢的将还在哭泣当中的周娜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随后又找到了我开始介绍周欣来白银的原因。
“周欣是单亲家庭,在她来白银的前一周,她的爸爸在接到一条电话后就匆匆出门,对她说是生意上的问题。但是,随后无论周欣怎么给她爸爸打电话,电话的那头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感觉到事情不对的她,与此同时意外的发现了她爸爸桌子上的一份笔记,看到那份笔记后周欣就找到了我们,将笔记交给了我和她姐姐,并和我说如果她一个星期还没有回,电话也没接的话,就让我们报警!”
说到这里,薛泉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当时也没有在意,以为这就是个开玩笑。可是没想到,在她离开南广的第三天,我们就开始打不通她的电话,然后我们就报警了,南广那边的警方让我们在家等着。然后,我们就等到了南广警方的电话,没想到……”
说着,薛泉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笔记?”
听着薛泉的话,我的神色愣了一下,道:“什么笔记?”
“是这个!”
薛泉立刻打开随身拿着的一个手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本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笔记本看起来非常老旧,外壳是皮做的,而里面的本页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已经泛黄。
打开这个笔记本,一行行的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顺着开头往下看下去,我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当我从新闻中看到,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被执行死刑的时候,我的内心却是在像有万千根针扎在上面一样。一步错步步错,我知道因为当初的证词,才会导致现在的这种结果。这几天我的内心当中都在饱受煎熬,但我却不能将当年的真相公布出来,我还有家要养,我女儿还要吃奶,我不能坐牢!”
“今天我回到了白银,回到了浦阳村,我去了那个小伙子的家里,却已经人去楼空。我想向村民打听他们一家的去想,可是都缄口不言。我想尽毕生的能力,去补偿他们家。人已死,或许这样才能让我宽慰一些!”
皱着眉头看完这些留在笔记上多年的笔记,我的内心此刻异常的复杂。
那起案子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老秦,在那起案子上,又扮演了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在我眼中的老秦,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刚正不阿,对任何案件都不肯放手的警察。可是为什么当年在他当上这个刑警队长之初,负责的案件就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接着往下翻去,陈旧的笔记上基本上全写的是当年那件事情的忏悔。
与其说这是一本回忆录,不如说里面的内容是对二十四年前那起奸杀案的一本忏悔录。
可当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看着上面的内容,我却愣住了。
与之前的很多页不同,这一页上的内容笔迹都是新的。
往这一页顶头看去,时间上所标注的,是七月二十五号,也就是周欣的父亲离家的那一天。
而再看向笔记的内容,我的心头却是多了更多的疑云:
今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她来找我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出身份的时候,我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害怕,得到的反而是解脱。电话的那头,他用我女儿的生命来威胁我,要我去白银。我知道,就算没有威胁,我也会去的。当年的事情,也该有一个了断了,或许,这就是这几十年来,治疗我心病最好的药。欣儿,看见这封笔记的时候,如果我还没回来,记住,终身不要再踏足白银这座城市,这是我们的禁地,也是我的解脱之地。权且,就当为我当年一份证词下的一条生命赎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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