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菊花两口子看着哭成一团的赵银花一阵头痛。真是的,明知自己有短板,干嘛非要招惹杨巧这个混不吝的。
她和东屋的小媳妇韩麦冬一人一边架着赵银花,把她送回了屋。交给她老头照顾。
看热闹的也散了大半,毕竟家里都忙,也顾不上一直关注别人家的事儿。杨巧站在那里有一瞬间的怔忡,听到小儿子叫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干嘛来了。
她左右瞅瞅,没有趁手的家伙。抬腿脱下自己脚上的臭鞋就要再次打赵大有。这回还没出手,就被赵银柱给拦住:“大嫂,有话好说。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薛菊花也从东屋过来了,伸手拽下杨巧抬起的胳膊:“大嫂,你这是干什么。爹娘活着的时候可最宝贝大有了,要看见你这样,还不又得教训你啊!”
被公婆压制了一辈子,这个混不吝的女人本能的对他们产生了畏惧。闻言放下手中的鞋,套到脚上。
“哎呀,你们不知道。这小畜生……”忽的对上了赵大有冰冷的眼眸,她又改口“这小崽子一点儿活儿都不干,今儿别了我三把锁,还偷吃了我八个鸡蛋。”
她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划,满脸的痛心疾首“八个啊!八个。老娘坐月子都舍不得吃这么多。”
赵银柱两口子对他们家的烂事显然不怎么关心,男人笑笑把墙角的赵栓柱拽过来,开口问他们两口子“你们给大有退学了?”
赵栓柱立马怂了,当初答应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分家文书他还按了手印。如今弟弟旧事重提,他理亏的不敢应声。
此时,看热闹的基本走光。天色暗的伸手不见五指。薛菊花笑笑指指院里:“咱们进屋说吧,我们今儿就为这来的。”
两家人在堂屋的三间大开间坐定,几个小的站在一边。俨然一副家庭会议的架势。
赵银柱从兜里掏出一份纸,伸手缓缓的展开:“这是当初的分家文书,上面白纸黑字的写明了,你们供大有念书。”他指指这青砖黛瓦的结实房子“这好房子才分给你们的。如今……你们这怎么说?”
薛菊花瞅着这房子也目露羡慕,这房子全砖全瓦的楼房,可比他们那土坯平房好了太多。都是公婆偏心。如今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们。
“我们当家的说的对,既然大有也不用念书了。那这房子是不是得重新分。”
陶末末闻言气的直咬牙。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亲人?一个个的就算计自己那点儿东西。还以为这两口子能为大有说句话呢,闹半天是为了房子。
赵大有和陶末末站在门外,他敏感的察觉了媳妇的戾气,拽拽她因干农活而粗糙的手掌,无声的安慰她。
陶末末转头就撞进了男孩温柔的眼眸,对于他的小动作又羞又喜,早忘了刚才生什么气了。
杨巧怎么会舍得让这两口子占便宜。她冷哼一声:“这家是公婆在世时就分好的,白纸黑字写的明白。至于大有的事儿,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们管。”
这话是她娘家俩哥哥教的,否则她可说不了这么齐全。
“你这就说的不对了,爹妈给你们好房子是为了让你们供大有念书的。你们如今不供大有念书了,那可不得重新分嘛。”
赵栓柱低着脑袋装乌龟,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吱声。
杨巧斜了小叔子两口子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我们要是困难,大有念书你们也得支援一些。我们如今也是没法子,眼看大全到结婚的年纪了,总不能只顾念书,让老赵家断了根吧!
你们当叔叔婶婶的,要是心疼大有这侄子,就按文书上写的,给补贴几个吧。星期一让他继续去念书。给咱老赵家光宗耀祖。”
薛菊花闻言色变。公婆再世的时候只是普通农民,年年都跟他们要养老钱。当然,这钱全花大有身上了。
如今好容易老两口走了,杨巧这女人居然还想让他们出钱。门都没有。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当时说的是,你们实在无能为力了我们帮忙。如今你攒钱给大全娶媳妇,却让我们供你儿子念书。这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薛菊花也撇嘴“就是,我们家大福和喜梅也只念了小学,连初中都没上。”凭什么让我们出钱供大有念书。
杨巧早料到他们的态度。之前为这个,薛菊花不知道抱怨多少回了。她能出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我只能顾一头。徐婶子在东面窑头村给大全说了门亲,女孩子长的好,又能干。没什么挑的。人家要米、面各三百斤,彩礼钱六百。”
她指指地上蹲着的赵栓柱:“不信问你哥。这我们也不够,还得找人借借。”哪儿还有闲钱让他念书。
薛菊花看她扯远了,今儿来是说重新分家的。“嫂子,你也别诉苦了。你们当时答应爹妈供大有念书,把这好房子哄到了手。如今却忙着给大全娶媳妇,这也太……
我们家大福过年也十九了,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可我们那房子,恐怕不好说亲。”
杨巧呵呵冷笑:“不好说亲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你们用大有念书骗老头老太太,你们能分到这么好的房子吗。”
杨巧冷笑:“分家文书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你们别在这儿耍赖。”她从东面的床上站起来“我还得去做饭,就不陪你们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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