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俏皮可爱,在新房故意挑逗捉弄他的老婆。在总督府扮猪吃老虎的助手。心痛如刀绞,他左手扶着胸口,弯着腰望着那个没有知觉的女人。
我亲爱的爱人,你早料到今日这一幕对吗。所以一次次的拒绝我,变相的保护我。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我不后悔,哪怕那些欢愉的时光短暂如云烟,哪怕我此刻正在经受剜心蚀骨之痛。
老胡看着他的样子面露不忍,轻轻拍拍他肩膀:“我已经通知了你们两方的家人,两位妈妈估计两小时后到。”
亲生母亲和婆婆,闻讯都哭的不能自已。正是花样年华,本该怒放的年纪生命却将戛然而止。多少的抚恤金恐都无法安慰亲人、爱人的伤痛。
宇文鼎雕像一般的没有反应,直到和和扶着两位母亲到来,他还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看到女儿的情况,藏妈妈情绪再也无法控制。狠狠的一巴掌拍到女婿后背:“为什么不护着她,你说过会护着她的。她是你妻子啊……”藏妈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怎么能……眼看着她伤成这样……”
万菱也拍儿子一把:“你是怎么搞的?”
宇文鼎始终没动,开口对岳母说:“对不起……”
旁边的老胡和吴存善赶快拉住两位失控的母亲:“你们真是错怪宇文老弟了,他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媳妇不帮忙呢。他是真的无能为力,”吴存善的眼泪滚瓜一般的掉落“包括我们,我们都无能为力。”
和和扶着藏妈妈坐到旁边:“阿姨,我知道你难过,”她抹抹眼泪“我们跟你一样难过,我哥哥……他比我们更难受,他那么爱云菲,怎么可能置她与不顾。”
藏妈妈此时也渐渐冷静下来,静静的抹着眼泪在抽泣。ICU外一片愁云惨雾,忽的,里面传出声音,更是把本就绷紧的神经给拉到极致。
“病人没有心跳了。”
宇文鼎扒在玻璃上根本看不到被医护人员围起来的老婆,情急之下跑到门口,就要推门而入。
老胡和吴存善两人合力拽着他:“冷静,冷静。”
和和也急的过来拉他:“哥,你别冲动,你这样进去只能妨碍医生救人。你不想她们救嫂子了吗?”
一句话终于把处于崩溃边缘的男人再次唤回。他抱头蹲在地上,泪水顺着指缝蜿蜒流到了胳膊。
和和心疼的抱着哥哥,拍着他的后背想给他些许安慰。“别这样,会没事儿的,肯定会没事。嫂子救了那么多人,老天不会那么不公平的。”
“谁是藏云菲的家属?”医生推门而出,一句话把他们全召集了起来。
“我是……”
中年男大夫拿着一张单子递出:“病危通知单,你们谁签字?”
宇文鼎做出来一个他有生以来从未做过的动作——后退。多少次迎着枪林弹雨向前,多少次面对死神迎难而上,从未退缩的人,居然生平第一次的不敢面对。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他,他颤抖着手接过医生手中的单子,眼睛盯着那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写着各种危险的字好似变成了一个个飞镖,一刀刀的扎入他的心窝。
男大夫面露不忍:“我们会尽全力抢救,可是病人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你们赶快签字,别耽误了抢救。”
宇文鼎拿着笔,眼睛瞟了一眼ICU的门口。刷刷刷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医生进去了,他转身又来到窗玻璃前,脸上的脆弱收的一干二净。
老婆,我在这里等你。以你最喜欢的样子。
从下午到晚上十点,短短十个小时,接到了三次的病危通知。晚上吃饭的时候,万菱才看到儿子胳膊上的纱布。
“儿子,你也受伤了,严重吗?”
宇文鼎端着盒饭,机械的往嘴里送。“没事儿,就是破了点皮,很快就好。”
下午,吴存善已经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跟藏妈妈说了。老太太满肚子的疑惑无处诉,低着头沉默着。
此时,老太太把碗里的鸭腿夹给女婿:“多吃点儿,你失了那么多血。”
宇文鼎本来也没生岳母的气,此时对岳母的示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担心,也许云菲很快就好了。”
“嗯。”藏妈妈别过脸,不敢面对女婿的强颜欢笑。
夜里,谁都没敢去睡觉。赶来的臧云天也陪着坐在ICU的凳子上。凌晨又抢救了一次,大家的神经都绷的更紧。
漫漫长夜,本该是寂寂难捱的。宇文鼎却觉得时间的脚步更加匆匆。一分一秒的滴答声,都是生命在流逝,是爱人在离他远去。
多希望它能长一些,再长一些,长到地老天荒,长到时间尽头。
窗外投入第一缕阳光,宇文鼎依旧在ICU的窗玻璃前,默默的望着插满管子的妻子。
我在这里安安静静的送你离开。不用担心,你妈妈和兄弟姐妹都有我来照顾,我自己也会很好,按你的心意过好自己的后半辈子。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
快乐起来的理由
……
痛彻心扉。却不愿再看看他们在妻子身上用那些抢救的手段。她喉咙被切开插入了呼吸机,她一定很疼很难受,眉头都皱成了疙瘩。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既然注定留不住你,就让这美好都留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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