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莲可是个守法的好孩子。
“当然没人要。”戚母说，“已经在这堆了这么久了，我上次在这里捡废铁丝还有人跟我说让我去问问废品站要不要砖头，要砖头的话就叫几个人来全部拉走，他们不要一分钱，我问了废品站，人家说不要。”
好吧，确认不要咱就捡吧。
戚小莲和戚母尽量将好一点的砖头淘出来往筐子里放。
就在母女俩捡得汗流浃背的时候，突然从某处出来一个男人对着她们叫道：“哪个喊你们捡的？”
戚小莲和戚母都从弯腰起身，看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烂砖头不能捡吗？”戚小莲问。
“是啊，要捡砖头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把这一堆全部运走，不然不准捡。”那人恶瞎瞎地说。
“同志，我们就捡这一点，捡回去砌个东西，行个方便吧，”戚母马上跟那人弯腰陪着笑脸说：“这一地的砖头块块些我们两娘母也没能力搬走啊！”
“哪个跟你是同志哦！”那人将眼一斜，一脸的不屑说：“听到没有，要捡就得把这一地的砖头都清理干净，这是规定。”
“那好吧，我们不捡了。”面对那人的故意刁难，戚小莲拍了拍手对戚母说：“妈，我们回去吧，不捡了。”
戚母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戚小莲，蹲下，背起了放下地上的背兜。
可是那人又对着她们趾高气昂地说到：“把你们背兜里头和筐子里头的砖头都倒出来，不准拿走！”
看到这人如此刁难自己，戚小莲有些气愤了，忍不住质问他道：“是谁规定说这些烂砖头不准捡啊？既然都是些准备清理的砖头块块不是让人捡一些就少一些吗？”
“我说不能捡就不能捡？你能咋喃？！”那人蛮横地说。
“那我就偏要捡，你又能咋喃？！戚小莲被他激怒了，“我就不把筐里的砖头倒出来！”
“你不倒出来就没收你的背兜和筐子！”那人提高了声音说。
“算了小莲，我们倒出来吧……”戚母胆小，息事宁人地说。
“妈，不要倒。”戚小莲伸手拦住了戚母，说：“他就是故意刁难我们，这些烂砖头本来就是废弃不要的，没人规定说不可以捡，这是水泥厂的废弃物，不是他的。”
“我就是水泥厂的职工，我就有权力不让你们捡。”那人黑着脸说。
“你别拿起鸡毛当令箭，那我找水泥厂领导去，就要问问他可以不可以捡。”戚小莲还就杠上了，“你一个大男人是没事干呢还是啥，欺负老人和女人！”
“咦，我说你这个女娃子嘴巴还厉害呢！”那人盯着她说：“看我马上放狗出来咬你哈！”
“别！别！”听说要放狗出来咬，戚母马上向那人下矮桩，“对不起，对不起了同志哥，她还是个小姑娘，不懂事，我们马上就走，马上把捡的这些倒掉。”
“呵呵！”戚小莲冷笑了一声——原来是水泥厂看门的啊！真是狗仗人势！
不过，他说要放狗……
戚小莲会怕狗吗？
昨天她还把云河乡最恶的那条狗阿黄给镇住了呢！
她倒想看看还有啥狗她不敢打的？
正寻思着，她突然看到工地废墟附近有几只狗在那游荡找食，数一数大小狗有六只之多。
戚小莲心里一动：我何不试一试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跟狗沟通呢？毕竟昨天才只针对一只狗，根据概率论是不能得出“我能听懂狗语”这个结论的，那么我干脆去试一试那一群狗证实一下。
于是，她收起了自己的激动，指着那群不知是家狗还是野狗或是家狗和野狗混在一起玩儿的狗群，对那人说：“那些就是你养的狗吗？”
那人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点头，故意吓唬她说：“是啊，都是我养的的狗。哼哼，怕不怕？我只要吹一声口哨，它们就会跑过来咬死你们！”
好狠！咬死你们！
戚小莲咬牙：我们跟你有仇吗，你要让狗来咬死我们！
“哦……”戚小莲假装相信是他的狗吧，于是她点了下头说：“这样吧，我上去问一下它们是不是你养的狗。”
“……”那人一愣——这丫怕是个傻子吧？去问一群野狗？找咬啊？
不过，随即他便扯着一张蛮横脸笑嘻嘻地说：“好啊，好啊，去问，去问。”
看一群狗追咬一个鲜嫩嫩的姑娘，多好玩啊！最好是将这鲜嫩嫩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裤儿全给撕扯下来，那就更有看头了！
嘻嘻嘻——
这人暗藏的龌蹉的笑声都快从他的胸腔里迸射出来了。
戚小莲斜了他一眼，迈腿就往那群狗走去。
“小莲，不要去！”戚母一看女儿把人家的假话还当真了，急得一把拉住了她：“不要去！那些狗是要咬人的！”
她每天都在外面捡废品，最怕的就是遇到狗，这世上不管是多温顺的狗都要咬捡垃圾的人，就像它们见到乞丐就追着咬一样！
“不怕，妈，我不是去招惹狗的，我是去和它们说说话的。”戚小莲说。
“你去跟狗说话？”戚母惊疑不已——这女子该怕真的是把脑袋摔坏了了吧？
闻言，那人就在一旁笑得更起劲了，一边笑一边往一边撤离——哎，长得这么漂亮一个小姑娘，怎么脑袋瓜就这么不灵光呢？好吧，是你要去惹狗咬的，可不关我的事哈，我还是走远点去看戏吧，别到时候狗扑上来把我给咬一口！
这时那群狗也被这边的动静给惊扰到了，全都竖起了耳朵扭头看向这边，一头个子最大的黑狗还朝着这边跑来了。
“死狗，不许过来！”戚母看到狗朝着她们跑来了，赶紧扬起了自己手上的铁钎护在了女儿面前。
“妈妈，不怕……”戚小莲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戚母手里的铁钎，然后对着那条跑了一半路又停下来的黑狗打着招呼说：“嗨，黑娃，我问你你是哪家的狗？”
黑狗一愣……什么情况？我居然能听懂她的话！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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