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追上应小家,又一次把她钳制在手里:“继续带路。”
侧门打开,应小家和时光先后出来。时光看着正门处他制造出来的热闹,人们争相跑出芦家,他认出几个守在正门不知所措的袭击者。
时光开着玩笑:“现在你可以喊了,我打算束手就擒。”
应小家:“救命!强盗在这里!”
但四下里“强盗!有强盗!”的呼声打架一般,没人听她的。
应小家:“你把我当傻瓜了。”
时光:“我把你当救命稻草。走吧,稻草。”
应小家:“你已经出了门了!”
时光:“我要找去车场的路啊。前门那么挤,后门,请问后门怎么走?别走人多的道,我怕吵。”
后门寂静无声,时光和应小家从偏僻小巷里绕出来,走向停在那里的座车。时光一个翻滚到了车边,枪指着车窗,拉开车门,叹了口气。他的司机和亲随的尸体被扔在后座上。
时光看着远处的芦公馆:“你们就不能在这里放几个人?脑袋锈住了。”
他发现应小家又跟了过来:“你怎么不跑?”
应小家:“跑得了吗?”
时光:“你刚才要跑,我只会说声好走,然后分道扬镳。”
应小家:“你又没说。”
时光:“那我现在说啦。回家吧,稻草。谢谢你。”他坐上驾驶座,“告诉你儿子,我欠了他妈这份情,我回来送他大礼的时候,不会把他妈算在里头的。”
应小家:“我……儿子?”
时光:“芦焱芦公子啊。”
一支手枪的准星套准了时光,但晚上的这个距离,即使是门闩,也得好好静心。
门闩:“他开窍啦。只要躲过我们,再制造混乱……谢谢你家今天的假面。”
芦焱在一边恼火:“卞融就是败事有余!”
岳胜:“没假面,照面就露馅,屠先生的人应该已经把这儿围啦。”
芦焱欲言又止,也知道岳胜说的理儿。
门闩讶异:“那女人是谁?”
芦焱彻底低下了头。
岳胜:“他妈。”
芦焱:“你能不能专心瞄准?”
门闩:“我说话才打得准。这一枪太要紧了,我得可着劲说话。”他一点点让准星稳在时光头上,寻找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那个瞬间,“时光,门闩来送你上路了。一个人像你这样奋勇当先地坏事做尽,早该休息啦。”
在他击发的同时枪声轰鸣,把他那一枪完全淹没了,那是一支冲锋枪的扫射。时光猛地往下一扎,门闩那一枪命中肩头。
门闩大骂:“那帮莫名其妙的家伙!反应过来啦!”
时光扎在车里检查自己的枪伤,车在子弹和金属撞击声中震动。他从一面镜子里看着旁边驶过来的那辆车,黑黝黝的车里往外喷射着枪火。
应小家蜷在车边,抱着胳臂,子弹在她身边的路面上溅着火光。时光手上的镜子碎掉。他蜷在那里发动了汽车,引擎轰鸣的时候,他看着应小家犹豫了一下,车一开走应小家就没有屏障了。
时光:“上来!”
应小家:“你说了放我回去的!”
时光:“那你就留在这儿挨枪吧!”
应小家犹豫,抓住了副驾驶的座椅,时光一把将她拽了上来。那辆袭击者的车跟在后边追射。芦焱几个目瞪口呆,看着那两辆车远去。
芦焱:“你就是灾星转世,凡事有了你就功败垂成!”
门闩:“谁让你给我挑了那样一个面具?那就是丧门星啊!”
芦焱:“那是死神!死神知不知道?杀手门闩,你真丢死神大人的脸!”
岳胜:“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门闩:“没东西要拿就跟我们一起跑吧。”
芦焱:“那我们的钱怎么办?你知道五块钱能干什么?五十块钱能干什么?”
门闩:“财迷,抢回还能保住的东西。”
芦焱闷了一会儿:“我得去看看我爸。”
门闩:“对,还有你妈,被时光那小子给劫走了。”
芦焱瞪着他:“再也不要这么叫了,你羞辱的是我们这个世界。搞清她怎么回事,我才明白青山图的什么——她不过是被生活打得千疮百孔的一个小女孩。”
时光在急刹和转弯中将那辆追命的车甩岔了路,他强打精神开着车,大伤几处小伤无数,他撑不住了。应小家还照开始时的姿势蜷在座上,一动不动。
时光:“死没死?没死就动一下。”
应小家没动:“没死。”
时光:“那就不用那么坐着了。杀我们的人恐怕还不能像我们一样在上海横行无忌。”
前边是日军的岗哨,时光又一次振作精神,拉拉衣服掩盖了身上的血迹,平和地向过来的日军递上他顶级的良民证。他从反光镜里看着后面驶来的追杀者,他们慢下来,停下。
时光在微光中看看自己脚下,那里是一摊他的血。日军敬礼,路障被移开,时光慢慢驶过。后面那辆车里,小欠无奈地放下手上的冲锋枪。
芦公馆,芦焱走过一院的狼藉。警察已至,在大门口拉了一道绳子。芦焱被人让进去,他回头看看大门外远远的门闩和岳胜。芦焱进到客厅,卞哼芦哈坐着,警察在问讯。芦之苇在发抖,卞子粹眼发直。
芦之苇:“来问我怎么回事?这整片洋楼区不是你们看的场子吗?两个老东西,满心就是儿女的将来,忽然就是乒啪乓,帮会的好汉爷打到我家里来了!你倒来问我这样奉公守法的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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