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亲眼见识过世子挥剑杀敌时的英勇模样,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多说一句,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砍下他的脑袋。
顾不得去思考世子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监军惨白着脸哆哆嗦嗦的开始求饶,“殿,殿下饶命...是臣下糊涂,求殿下饶命......”
沈沅卿冷声嗤笑一声,剑锋扫过他的脖子浸出一抹红色,接着在监军更加青白的面色中将剑收了回去,“杀你只会玷污了我的剑。”
他看着监军,寒声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呆着,再让本世子知道你敢动歪心思,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
说着,他一指帐外,“滚!”
监军早已被他吓得肝胆俱裂,此刻得以释放当即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沈沅卿根本懒得看他,将剑一收,又继续照料起床上熟睡的人。
刚才那么一震慑,那监军到底是老实了,当天再没敢往他跟前凑。
入夜,沈沅卿让人把饭菜送进营帐来,一边守着人一边用饭。
这些天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总觉得不这么看着不放心。
更何况,他更希望老师醒来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
沈沅卿就着那人的容颜用着饭,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够似的。
等老师醒来,他真是要好好向他收收福利才行。
想起之前喂食时对方嘴唇的柔软触感,沈沅卿便一阵心神荡漾。
就在这时,他余光里忽然瞥见营帐窗外一抹黑影飞速跑了过去。他刚一扭头,就听外头传来士兵的厉喝,“什么人!”
外头须臾便传来刀剑相接的声音,显然是士兵已经与刺客对上了。
沈沅卿起身拿过剑,就听门口一阵响动,转头就见五六个黑衣人朝他冲过来。
沈沅卿快速拔出剑,以防齐景云被伤到,故意往前冲进刺客群里与之缠斗起来,招招致命。
双方缠斗一阵,黑衣人便在沈沅卿跟前落了下风,沈沅卿趁机斩杀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黑衣人。
打斗并未持续太久,其中一名黑衣人便从袖笼中拿出一截竹哨吹响,紧接着所有人一齐往外退。
沈沅卿见状哪里肯放过活捉人的机会。
这些人突然过来刺杀还不知道目的为何,更不知是哪头派来的,他不会放任任何对老师有威胁的人不明不白的离开。
几乎是在黑衣人撤离的同一时间,他跟着追了出去。便见外头还有十数个同样的黑衣人,明显是一伙的,收到吹哨的暗号,正在向外撤离。
沈沅卿冷声吩咐众军保护好景王,快速追了出去。
黑衣人似乎并不恋战,沈沅卿一路斩杀他们也只是逃离,更不会对同伴出手相救。
沈沅卿心头只觉得怪异,这群人说是逃命更像是忌惮着什么。
这逼得他更想要知道真相。
一路追进树林,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像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沈沅卿便跪了下去,嘴里慌乱的喊着,“世子饶命!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我们的家人都被王权掌控着,不听命于他不行啊!”
王权?
那正是监军的名字。
这事与他有关?!
沈沅卿脚下一顿,狐疑的盯着他们,“你们是何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闻言,伸手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的脸来,竟是王权身边的亲信。
沈沅卿也时常见着。
几乎在一瞬间,沈沅卿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上当了,怕是中了王权的调虎离山之计。
想到老师此刻会有危险,沈沅卿当即面色一变,也顾不得解决眼下的三人,拼了命的往回去赶。
希望还来得及!
老师,你一定要没事。
求求你,一定不要有事。
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沈沅卿心里头乱糟糟的一片,他不敢想象如果真被王权得逞,老师会变成什么样。
沈沅卿惨白着一张脸,拼了命的奔跑着,眼里却因为恐慌渐渐漫上一层泪。
他从未感觉过这段路有这样漫长。
终于到了。
营里似乎一切正常。
巡逻的士兵增加了一倍在四处搜寻着。
可他不敢掉以轻心。
若是王权借由保护景王为由......
沈沅卿不敢再想下去,拔腿奔向景王的营帐,猛的一掀门帘,就见里头王权正拿着匕首刺向齐景云。
他骇得赶忙大喝一声,“住手!!”
王权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扭过头来,就见沈沅卿赤红着一双眼直直朝他冲过来,那模样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王权吓得手下一抖,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你,你别过来!”
他没想到沈沅卿竟然会这样快的赶回来。那天他被沈沅卿一顿威慑后的确踌躇了好几天,可皇帝已经给他下了死令,他不得不遵从设法取景王的性命。
他吩咐与他同来的侍卫和士兵扮成刺客将沈沅卿引出去,再借着保护景王的由头靠近营帐行刺。
这三年来他没少与景王的亲兵打点关系,这么点事情自然不在话下。
但他没想到沈沅卿居然会如此快的识破他的计谋,再赶回来救援。
沈沅卿这一声大吼更是惊动了外头巡逻的士兵,两列士兵从外头窜了进来,将他团团包围住。
王权只觉得心头漫上阵阵绝望。
然而沈沅卿根本不予理会他,只是沉着脸朝他步步逼近。
王权知道自己今天怕是不能活着走出这个营帐了。
看了眼沈沅卿那张阴沉的脸,他干脆一咬牙,喊道,“世子既然忘了自己的血脉,那便由臣下替你解决了眼下的困境!”没准皇帝知道后还能放过自己的家人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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