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风从里面慢慢涌了出来。
大魁只觉浑身一冷,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暗自偷骂:“大魁啊大魁,你也枉为七尺男儿,难道你就真的不如连星吗?”强自壮胆,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情景却让大魁大失所望。触目所及,只见这个小小的义庄里面陈设甚是简陋。
一盏小小的香炉,里面燃着一炷檀香。那檀香不知是谁点燃,香气氤氲,发出一股隐隐的臭味。大魁好生奇怪,这种檀香真是少见。
再靠里面,就是一口黑漆棺木。
漆黑的棺木在门外惨白的月光下反射出一股诡异的光芒。
房间甚小,一目而尽,而司徒先生却是影踪全无。他去哪了?
大魁打量四周,只见义庄只有这么一间小小的板房,也没有什么后门。那司徒先生去了哪里?
一股寒气从大魁心底慢慢升起。
大魁四下搜寻一遍,还是始终不见司徒先生的影子。难道司徒先生真的会土遁,借土而走?
大魁暗骂:“他奶奶的,老子是想不通了,不如回去问问连星。”转身拔步,刚要走出这间义庄,目光在那黑漆棺材上一瞥,心里突然一动。只见那口棺木棺盖左右不太对称,似乎被人动过。难道司徒先生躲在这棺木之中?当下大步上前,走到那口灌木之前,双手抓住那口棺木的两侧,微一用力,只觉那口灌木似乎并未钉上棺盖。
大魁大喝一声:“司徒先生,你还是出来吧。”双手猛地将那棺盖举了起来!大魁探头往那黑漆棺木里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只觉得浑身仿佛浸在冰水里一般!
大魁只吓得手一扬,那口黑漆棺盖猛地飞了出去,撞在义庄薄薄的板壁上,只震得墙角的灰尘土屑簌簌而落!
大魁只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过了片刻,大魁才慢慢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定了定神,走到那口棺木之前,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
只见棺材中躺着的那个死尸,一袭黑衣,尖嘴猴腮,两撇鼠须,脸色蜡黄,正是那一直昏迷未醒的司徒先生!这具死尸脸容肤色、五官衣服俱都和那司徒先生一模一样。
大魁眨了眨眼,那具死尸还是一动不动。
大魁心里是乱成一片,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片刻功夫,刚才还一直鬼鬼祟祟、身形迅疾的司徒先生就在这棺材之中变成了一具死尸?
大魁慢慢伸出手去,想要探一探司徒先生的鼻息。手指刚接触到司徒先生的鼻端,司徒先生仿佛身子底下装有机栝一般,猛地坐了起来。双手笔直端起,闪电般插向大魁的双眼。
大魁吓得魂飞魄散,“啊”的一声大叫,转身便逃。
大魁这一跑,真是使出了浑身力气,玩儿命般狂奔起来,生怕司徒先生的阴魂不散,紧跟而来。
大魁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便跑回了茅草屋。一把推开门,直直地闯了进去,张口大呼:“不——”
刚想说“不好啦。”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掌忽然捂住他的嘴。
大魁又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忽听一个低低的声音道:“别出声!”大魁听出是连星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抬眼观看,只见连星双眉紧皱,神情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龙女也是神情紧张,一双妙目望向窗外。
“连星,发生什么事了?”
连星低低道:“你看窗外。”
大魁凑到草屋的窗前,抬目望去。窗外,远远的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在十数丈外慢慢游荡。
那人影身形飘忽,走在路上,仿佛足不点地一般。
再过片刻,又有一个人影从远处慢慢地飘了过来。慢慢的人影越聚越多,最后竟成了黑压压的一片。每个人影都默不作声。
大魁奇道:“这是什么人?”
连星还没有说话,何阮君在一边冷冷地道:“这些都不是人。”
大魁仿佛被一桶凉水从头顶浇到脚底,颤声道:“不是人,那是什么?”
何阮君淡淡道:“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难道是鬼?”
何阮君没有说话,大魁目光望向连星。连星也不说话,神色甚是凝重。大魁自小至大,也从未看到连星如此紧张过。
大魁有些头皮发麻,过了片刻,忍不住道:“哪来的这么多鬼?”
小龙女回过头来,低声道:“这些其实是僵尸,不是鬼魂。鬼有形无质,而僵尸却有质无魂。”顿了一顿,接着道:“这些僵尸是被人用阵法拘遣而来的。”
大魁从未听过这世间还有能拘遣僵尸的阵法,奇道:“阵法?”
连星也是素未知闻,目光看向小龙女,意示询问。
何阮君依旧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望向窗外。
小龙女低低道:“听我爷爷说,这倒斗四大门派,不仅是搬山派有奇门秘术,其余三大门派也都有各自的不传之秘。这能拘僵尸的阵法就来自摸金校尉一派。传闻摸金校尉以千人尸骨聚练成香,再在香中加入独门秘药,然后点燃。这香气古怪异常,寻常百姓闻之,不以为异,只觉奇臭无比。数里之内的地下僵尸却有如闻到兰麝一般,都会闻之而来。”
大魁啐了一口,骂道:“他奶奶的,真他妈的邪门儿。”
小龙女又道:“听说咱们倒斗门中,给这个阵法起了个古怪的名字,叫万尸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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