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妍慌乱地想, 若是证明自己真睡着了, 就不能像平日里那样守规矩, 要反其道而行!
她装作梦中呓语:“素宁, 怎么有蚊子。”闭着眼转身, 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地一声——
王徽妍:“……”
她没有经验, 不知道身后有人贴着, 转身后,腿是可以卡在那人身上的。
手掌下温热的皮肤和指腹下触碰的鼻尖,提醒着她, 好像打在了脸上?又不能抬起手,这可怎么办!
少女在心里咒骂自己一万遍,怎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慕容策借着帐外的烛光不得不看向近在咫尺的脸。
长睫阖目, 小巧的鼻子呼出的热气环绕着他, 两片樱唇微合,柔滑的小手覆在自己脸上, 还将长腿抵在自己双腿中间, 这算无声的邀约么?如果以这种方式承认错误, 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体内的燥热感无声地激发了源源不断的旖念。
他不受控制地逐渐靠近未施粉黛的小脸儿, 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渐渐靠近诱人的樱唇。
那女人随之轻轻一颤, 长睫翕动,面容逐渐僵硬起来。
慕容策感受着覆在面颊上微凉的指尖,像是找到敌军突破口那般, 低低笑了声, “皇后再以浓妆示人,朕见一次清理一次。”
男人伸出手臂将装睡的对手拥进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伴随着陌生的愉悦感,竟然能抵消一些体内的燥热。他心满意足地阖目而眠。
至于怀中的人儿能否入睡,与他无关。
王徽妍又羞又恼,本来做好充足的准备,只要他非礼,就假装梦魇不管不顾地反击。
可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滚烫的身躯和禁锢的拥抱让她无所适从,脑子里快速否决了一百种办法,不得不悲哀地承认,他的身份是夫君,又是九五之尊,即便他想此时临幸,她也没有反抗的权利。
若是今晚她受到的折腾能换来明日的相安无事,也算值得了。可是表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惊动父母,她很是焦急。
听着慕容策逐渐平稳的呼吸,少女尝试着挣脱禁锢,却无奈地发现狗男人的手臂是那般坚硬。
挣扎无果之下,她在极度焦虑中逐渐昏睡了过去。
“派去的人怎会死不见尸?你们这帮酒囊饭袋,给我查清楚是谁救的他,哪怕是皇宫大内也要给我翻出来!”
假寐的男人听着这句梦话,神色逐渐冷凝。
下意识觉得说出这番话之人,必是怀王无疑,却又担心还另有他人。
他不由得再次看向怀中的女人。
想起国师曾经批命,说她是有福之人。在她的陪伴之下,他命中的劫难,皆能化险为夷。
他最初听后联想到此人,嗤之以鼻,如今却不得不信这般说辞。
*
清晨,慕容策倏然惊醒。昨晚的梦话让他思忖了许久,破晓前才进入了浅眠。
男人低头一看,怀中的女人黛眉微蹙,睡的极其不安稳。一头青丝遮住半张面容,小小的一只,窝在他怀中的样子令他一时间忘了昨日的报复之心。
慕容策将手臂轻轻从她脖颈下抽出,忍不住蹙眉冷嗤,这女人睡着了还真是雷打不动。
他下床后走至门前,拉开门时,一个人猝不及防扑了过来。
男人快速转身躲开,嫌弃地看了眼太监摔倒在地狼狈的样子,低声命道:“去隔壁更衣。”
吴六一扶着头上的官帽,赶紧爬起来应诺。
“命人将朕的太阿剑送至凤来阁,将忠勇侯请来。”慕容策对镜整理仪容,好整以暇地迈出了门。
“敬诺。”吴六一心里顿感不妙。陛下这是要找忠勇侯算账的架势呀!难道说昨夜皇后娘娘伺候的不好?
忠勇侯更是忐忑,昨夜听闻仆人来报,吓得他当时就想去缀星阁下跪请罪,被王郑氏死命拦下。
陛下并未选择撕破脸,且看女儿如何安抚他。这两口子枯坐一宿,见到吴六一来请,忠勇侯吓得都想尿裤子。
这一路,他三次掏出金元宝塞给吴六一,都被太监笑着拒绝了,心中更加忐忑。
国丈还没坐稳几日,难道昨晚刚吹完牛,今日就要身首异处了么。一路胡思乱想着走进凤来阁院内,见陛下在练剑,只得苦着脸参拜。
慕容策觉得体内的燥热还有一些尚未发散,耍了一套剑法驱散仅存的药效。
男人余光扫向忠勇侯,手中的剑精巧一转,带着剑气旋转而至,在他缩头摆手的瞬间收了兵器,交给身旁随侍的龙禁尉。
“国丈想必有话要向朕说?”接过绢帕擦了擦额头,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没……啊有!”忠勇侯战战兢兢下跪,语无伦次起来,“回禀陛下,臣想着皇后娘娘不得您欢心,深感不安。就和郑公商量了下……想着让您解乏。是臣猪油蒙了心,与娘娘无关!”
慕容策撩袍迈入院亭内就坐,接过吴六一奉上的茶盏,轻啜一口,“你如何看出皇后不得朕心,难道有人在国丈面前嚼舌头根子?”
忠勇侯心说,您这是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的架势。只得再次叩首,央求道:“臣大错特错,还望陛下恕罪。”
慕容策偏头瞧见一名宫装丽人扶着侍女向这边走来,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既然国丈知罪,朕心甚慰。念在国丈忠于大燕,且看这次募捐政绩,此事暂且不究。至于屋内之人,”他手里转动两下手串,脸色渐渐冷凝,“送到敬节堂,可隐姓埋名送进去,但若让朕知晓私下替代,绝不姑息。”说罢抬手示意吴六一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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