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迟没听说过这些, 微微一怔。
薄焰说的母亲,显然不是被他打成后妈的那对父母。那岂不是…
“挺冷的,不过也没什么感觉,”薄焰戳戳她的脸, 低笑, “要是你过去了, 肯定会怕得要哭, 那地方不适合你。”
去年大年三十, 薄焰找到他亲妈的坟墓,孤零零的, 一个人在墓碑前坐了一宿。
二十三岁的薄焰,谁都不知道他在那儿说了什么。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尘埃落定,也只是去看了眼碑文。
就那么一个光秃秃的墓碑, 看着什么都没有,薄焰也在那儿坐了挺久。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跳跃起火星, 薄焰淡淡的收回视线。
“你这是什么眼神,”薄焰神情慵懒,“这种傻逼事,老子做一次就够了。”
他不是那种重情重义,孝顺的人, 属于少年薄焰的忠义礼智信早就被磨光了。
薄焰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儿,伸手揉了两把, 把那层红晕染开。
“我替她报了仇, 迁了坟, 也算得上是对的起她, ”他神色淡淡,“挺好的。”
初迟怔怔地看着他,没察觉到自己的眼泪已经随时都要掉下来了。
尽管男人说的很随意,可是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血腥气。薄焰变了多少,都是从那之后开始的。
薄寒这个身为养子的哥哥,严苛教育的父亲,和心怀鬼胎的后妈…他肯定遇到了更多的事情。
“行了,”薄焰偏开视线,有点不耐烦,“你当我是给你讲睡前故事?听这么专注。”
“那你手上的伤疤呢?”初迟没在意他的冷言冷语,揉了下眼睛,又抓住他的手指。
男人的手修长好看,莹白如玉,是偏凉的温度。
可是反过来,他的指尖是密密麻麻的伤痕,因为没怎么处理,一双手都是这样的。
初迟小心翼翼的碰了碰。
“烦的时候不小心弄的,”薄焰让她翻来覆去的摸了摸,抽回手,“闲的没事摸别人的手做什么?”
他不是很走心的冷嘲,“想摸摸自己的去,没空陪你玩。”
能够做出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初迟心里一紧,她总觉得这不是好现象。
更何况,虽然望城的人说的难听,她也觉得,薄焰的精神可能不是很稳定…联系薄老爷子之前的话,初迟总有这种感觉。
“上次那个宋医生,”初迟绞尽脑汁,试图不触怒他的情况下委婉提一提,“是你的朋友吗?可以经常来往吗?”
“不是朋友。”薄焰懒洋洋的回了,又一顿,锐利的眼睛盯着她。
“初迟,”他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又按住她的脖颈,声音轻而危险,“有空管我,不如管管你自己,嗯?”
男人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深沉的让人脖颈发凉,初迟想说什么,还是先按捺住了。
“…我知道。”
门口突然传来爆竹和烟花的声音,意味着零点到了。
“新年快乐,”初迟揉了揉脸,露出灿烂的笑意,“薄焰,新的一年快乐!”
她笑得太干净了。清清透透的,像是这中间的分离都不曾有过,她还是高中时候那副样子。
为什么她能那么笑呢,就像是分离根本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薄焰看着她的笑脸,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我也算是姑且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他的声音听不出波澜,“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满足我的了?”
初迟一怔。
“你想…问什么?”初迟不自觉的放低声音,很小。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也不是没有回答,干巴巴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分手这么久。
“停下。”
薄焰伸出一只手指,按住她的唇,又细细的捻着。
“现在不用说,”他的语气轻松,听上去并不是很在意,“你可以组织语言,思考这个问题。”
“给你一周的时间,”他轻声说,“你可以好好想清楚,想明白,你瞒着我什么。”
在派人调查和听她讲之间,薄焰选择了后者。
这并不意味着他相信初迟,恰恰相反。
他知道自己情绪不正常,他会用最严苛的态度去挑剔初迟有没有说谎,有没有隐瞒,抓住最细枝末节的地方挑剔。
他想听初迟,交代他不知道的一切。
这样极端到病态的掌控欲,薄焰低低的笑出声,也就只有初迟看不见。
看不见,察觉不到,被蒙住双眼,她才能够安静的蜷缩在这个囚笼里。
—
大年三十晚上,被薄焰那样逼问了一遭,初迟在初一醒来的时候,都还有点懵。
好一会儿,初迟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答应了薄焰什么。
真要说起来,薄焰到底想听什么?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了,难道她都要讲清楚吗?
初迟赤脚踩在毯子上,脚差点一软。
…昨天被薄焰折腾的有点过头,初迟换上日常的衣服,扯了扯领子,遮住脖颈上艳红的吻痕。
薄焰在这方面向来不顾忌,初迟求他不要往显眼的地方印都没用,这男人简直像是属狗的。
——她也就敢在薄焰听不见的地方吐槽吐槽了。
整理的确定看不出痕迹,初迟才慢吞吞地下楼,用过早餐,开始直播。
她昨天没怎么播,这两天也不是很稳定,初迟也就不想新人榜单这回事了。
把镜头调整好,她把昨天放进冰箱里的免烤桃子蛋糕拿出来,打算给粉丝们看看成品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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