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枝一进春顶园的大门, 脑瓜子就嗡嗡地响。
听电话那头的嘈杂声音,就猜出来这两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纠集了多少人, 可一进门,还是惊住了。
原来还算宽敞的客厅挤满了人,男帅女美, 个个身材都像模特一般优越,沙发上东倒西歪地坐着几个人, 一人手里端着一个马天尼杯, 一边看面前巨幕投影上的维密大秀,一边掰着亮闪闪的美甲聊八卦。
向枝一个人进门,刚踏过门框就愣在了原地。
纪明轩揽着李觅的肩膀迎上来,往她身后看,“他人呢?”
“在外面打电话......”
向枝恍惚地说完,李觅拿出一个天蓝色的小盒子,笑着递上来, “好久不见, 听明轩说你搬新家, 来得仓促,随手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希望你会喜欢。”
向枝挥了挥手, 低头一看那个“随手”,还是Tiffany的项链。
于是连忙往外推, “这不行, 我不能收。”
光拒绝还不够, 还要昧着良心来一句,“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高兴。
我高兴你大爷。
沙发上那群人美声甜的女孩子自来熟地打招呼,向枝僵着表情给她们回应。现代社会不仅拥有快餐式的恋爱和阅读,就连扩大交际圈的方式也大抵如此,有共同认识的朋友,见一面算认识了,见两面就能称得上是朋友。
旁人只知道这局是纪明轩攒的,而向枝是纪明轩叫来的,因此打一声招呼是应该的。可眼神停留三秒就可以知道对方能不能成为朋友,显然,全身上下不超过六百,背着蔻驰价值一千块单肩包的向枝,并没能入了她们的法眼。
这还是搬家后第一次过来,向枝坐在客厅有些无所适从,就去找尧尧玩。
看她手腕翻飞,上次的文身已不见了,只留下一片淡淡的疤痕。
向枝托着腮问她,“洗文身疼吗?”
尧尧调好一排深水炸弹,闻言笑了笑,语气颇有些无奈,“你说呢?”
“那为什么要洗?”
“不洗难受。”尧尧说完,突然歪着头笑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向枝转了转身子,看到副厅餐桌旁搂着姑娘喝酒的梁秉,轻叹一声,终是忍不住开口劝了,“尧尧,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尧尧擦了擦手,也顺势坐了下来,就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他的背影,自嘲地扯了嘴角。
“你没有见过他好的那一面,他其实...没你们想得那么坏。”说着顿了一下,想起过去,眼神染了雾气,声音有些沙哑,“我很后悔自己见过。”
因为见过他最值得爱的时刻,所以才忍受了那么多个黯淡的长夜。
向枝也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是徒劳,所以收了声,刚准备和她聊些别的,玄关处又响起声音。
祝昀起打完电话了。
估计也是被这阵仗惊到了,嫌恶地瞥了纪明轩和梁秉一眼。
说好的暖房,你他妈叫这么多人是来炸房的吗?
“都是这两年刚冒头的小模特,掐着尖儿挑的。”纪明轩似乎还有几分得意。
梁秉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跟他说得着吗你?他都戒酒戒色了,回头小美女真急眼了给你们都轰出去。”
“不至于。”纪明轩挥了挥手,“枝枝啊,多好一姑娘,一点儿都不介意,这会儿正趴那酒台子上跟尧尧聊天呢。人玩得可高兴,你别瞎说。”
说着,又回了梁秉一拳。
眼见这俩人你一拳我一掌地打开了,祝昀起看着烦,一脚踢开俩人,绕过客厅往厨房门口的酒柜看,向枝果真趴着,和尧尧有说有笑,看样子根本不在意这些莺莺燕燕。
不晓得她到底在意些什么。
祝昀起不悦地收回眼神,一转身,看见沙发上几个女孩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嗨,祝总,我是NANA,我们上个月在兰渡见过一面。”离得最近的姑娘率先出击,半跪在沙发上,直起上半身,露出沙漏型的小蛮腰,十分吸睛。
看着朝他伸出的那只手,祝昀起沉默几秒,握了上去,“我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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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枝嫌外面吵,领着尧尧到卧室坐着。
看她素面朝天,从来不施粉黛的脸,向枝心神微动,把自己尘封了许久的化妆包收拾了出来,兴致勃勃地说,“我帮你撸个妆吧。”
尧尧没精打采地坐着,拿着手机打麻将,随便吧,能见人就行。
梁秉带俩姑娘到酒柜找人,扯嗓子喊了半天,向枝迎了上来,不高兴地看着他,“叫魂儿呢?”
尧尧跟在她身后出来的,原先的马尾放了下来,卷成水波纹,向枝化妆技术有限,只是给她涂了粉底,画了眉毛和眼线,为了提气色又加了一点儿腮红。
没有什么换脸的效果,只不过整个人的气质娇俏可爱了很多。
“哟,尧尧啊。”梁秉左边一个女生嘲弄地笑了笑,“你要是想打扮我可以把我的造型师介绍给你认识啊,你这样子...啧,有些不伦不类的,究竟是想走韩风还是日系啊?姐们儿我真是看不明白。”
说着,和旁边的姑娘相视一笑,捂着嘴儿都挡不住刻薄劲儿。
向枝刚打算上前说两句,就被尧尧挡在后面。
她拢了拢头发,面无表情地走向梁秉,出其不意地踩了那个女生一脚。
“叫我干嘛?”她问梁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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